六月的天气如娃娃脸,说变就变,上一刻晴空万里,太阳燥热,下一刻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徐家村田地里正忙碌着收割小麦,一片片黄色麦浪被割倒,牛车套着车架缓缓赶来。
“要下雨了!大家加把劲!”
“马上就完了!”
答应声彼此起伏,一捆捆的麦子被装上牛车,回村之后还得进行打场,除去交给朝廷的,剩下的就装袋入库,需要时再碾压成面。
徐家村一宗之地,田地都是挨着的,但却是各户顾各户的。徐远之的田地里是一个赤裸上身穿着短打的少年郎在收割麦子。
上身赤裸,流线型的肌肉被汗水覆盖在阳光下形成了油光。下身黑色短打,脚蹬一双千层纳底鞋。容貌清秀,挺拔鼻梁上有一双丹凤眼儿。
“言归!好了没?这天要下雨了!”
听着地头老人的呼喊,少年提起手上的镰刀回应道:“好了,好了,马上装车。二十三爷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后面。”
轰隆隆,天地间的闷热在这雷声中慢慢褪去,烈日不知何时被乌云掩盖不留一丝眼光。
乡间小道上,垂柳被风吹的微微摇头。一头老黄牛慢慢的拉着满车的麦子行走,徐言归扬着鞭子,轻轻的催促:“老黄,快些走嘞,这雨要下来咯。”
“轰隆隆!”
东方传来一声闷雷声,由远及近,随之无声。
“噼啪!”
雷声刚灭,黑色的天空就被撕裂成一条缝!白色的闪电在天空转瞬即逝!让人眼前一亮随之又是黑暗,恍的人眼花。
老黄牛可能是受到了雷电的刺激,迈起来大步朝徐家村走去。不时发出的哞声沉闷有力。
“轰隆隆。”
离家尚有一段路程,徐言归就看见了自家老爹徐远之在等他,待老牛走了过去,徐远之牵过缰绳。
“爹,你咋来了?”
“闷雷一直不停,你二十三爷回来给我说了一声,我让他们把麦子都先拉到库房,改天在晒场,就赶紧出来寻你了。”
父子聊着天,把麦子运进了库房,便回到家中,院子不大,栽满了花草,一颗梧桐树在院子中央遮天蔽日。这是小时候徐言归的母亲栽的,如今已经二十多年,徐言归很喜欢练完武在树下盘坐,这棵树让他觉得有他母亲的气息。
至于他母亲么,已仙逝二十年了。听他父亲徐远之和其他各房的长辈说起,是生他们两兄弟时难产力竭而去。
徐远之这么些年一边打理这家族事务,一边还得照顾他们两兄弟,又当爹又当娘,着实不易,徐言旋与徐言归懂事后一直帮父亲分担,徐言旋知道自己习武天赋不高,便主动申请进入四方商行去学习行商,而徐言归一直在长老会的培养下长大,不论习文还是练武徐言归都是努力学习,咬牙坚持。徐远之也为这两个孩子而骄傲。
“轰隆隆!”
闷雷转为了炸雷,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在天空炸开!
不论动物还是人类,在这煌煌天威之下都能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滴答,滴答。”
“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