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一连穿过五六个国家,才到伊拉克的边境地带。
邵思语沉默足足十分钟,她摇下车窗,打开挂在脖颈前方的130万像素摄像机,对着荒芜中,不远处唯一傲然挺立的新生小草,按下快门。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就把战争的真相告诉全世界。”
背后,响起洛罂懒懒的说话声,“你们战地记者的格言,我挺喜欢。”
一望无际的荒野,徒留战争过后的荒芜。
在战争国度,人们几乎看不见一丝草木,连一点树根和树皮都被平民扒了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啃食殆尽。
看着这样的荒芜之地,邵思语三人都沉默着。
她还懂得许多。
“我像个士兵,但重要的区别是,我没有枪。”邵思语朝洛罂笑笑,“我最喜欢的格言,是上世纪战地记者彼得·阿内特说过的一句话。
“将战争的残酷记录下来,告诉全世界,是我们战地记者应尽的职责,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做彼得·阿内特那样优秀的人。”
邵思语手中动作一顿,转过身来。
起初见到洛罂,是侄子邵诚的介绍,她原以为洛罂跟普通的女生一样,听到上战场会死,就立即会害怕到放弃。
没想到......
洛罂将左腿压至右腿上方,微微抿唇,对邵思语回眸一笑,“你会的。”
坐在防弹吉普车正驾驶位开车的博艺南,一直紧绷着心绪,毕竟步入战场范围,随时都会有轰炸机出现在上空扫荡。
战地记者仅属于一方,与军方战地军医一样活跃在战场上,到达营地前,却是交战两方的人都不会顾及他们的生死。
战地记者曾经被确定为世界上第四种最危险的职业,博艺南的顾虑也是有缘由的,一直到他踩了刹车,转头对洛罂三人惊喜地说:
“到了,我们到巴寮台战斗部队最高指挥部的所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