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道并不长，二人很快便到了底。</p>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方古井，约二尺方圆，以乱石围成，看上去，便是世外荒村随意搭建的取水之地。</p>
说也奇怪，说是井，却更像是一摊浅水，苏迈朝里望了望，竟然深不到一尺，水底呈青灰之色，却不这知水，自何而来。</p>
“这，便是灵眼？”苏迈颇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简单陋之所，和他想像中的灵眼圣地，相去实在太远。</p>
如此重要之地，按他所想，不说机关重重，至少若修建得甚为厚实，外人不易查看才是。</p>
这眼下情形，实不像是总领这水月镜天气运的灵眼所在。</p>
“苏迈，这地方看起不太像啊？”陆云奚亦有同感，四周望了望，随后问道。</p>
“按那前辈所言，这石台之下，便是灵眼所在，我们一路行来，便只有此处，若真有灵眼，便在眼前了！”</p>
陆云奚暗吸了一口气，随意感受了下此处的灵气，却发现，和外面那水月镜天之中，并无甚区别。</p>
“若真是灵眼所在，为何此处灵气并无特别充盈之处？”陆云奚试了几回，终是一脸疑惑。</p>
“这灵力无色无味，虽可感知，但眼睛却看不到，这灵眼又会是怎么样的呢，这儿看起来，倒更像个泉眼！”苏迈点头应道。</p>
“灵眼之事，确有其实，我们南庭仙山中，便有一处灵眼，只不过被重重保护，只有长老以上级别之人，方有机会进入，故而我亦未曾见过。”陆云奚接道。</p>
“莫非，你师尊亦未去过吗？”苏迈奇道，水月大师身为宗主的师妹，在南庭宗自是身份尊贵，不可能如此重地，不去一观吧？</p>
“去，自然是去过的，只是她未和我提过，而我，自然也未问过。”陆云奚摇摇头，一脸憾色。</p>
她性情清冷，除了水月所居的妙玉峰外，南庭山上其它地方，她涉及极少，对外头之事，也无甚兴致，或许修为不够，水月大师未和她提过此事，亦很正常。</p>
“苏迈，我们再找找，看看有没别的去处！”</p>
“好！”</p>
二人分散而去，不过这池子周边，大小亦不过数十丈，顺着那周边绕上一圈，很快便又转了回来。</p>
“什么也没有啊！”苏迈摊开手，一无所得。</p>
“难不成在这水里面？”陆云奚复又朝四周仔细望了望，确定并无异样后，便蹲在那水边，仔细地查看了起来。</p>
一泓死水，静谧无波，看上去和普通井水并无区别，甚至于连那古井常有的寒气，这儿亦未有一丝痕迹。</p>
“奇怪，这周边也未见有水流，这滩水，又是从哪来的？”苏迈向那水里望了半天，也未发现有何不对。</p>
半晌之后，突然抬手朝那水中伸去。</p>
陆云奚长剑一伸，架住了苏迈的手掌。</p>
“不可！”女子大叫一声。</p>
苏迈抬头，疑惑不解。</p>
“小心为上，这水中或有古怪！”陆云奚应了一声。</p>
“古怪？”苏迈复又朝里望了望，看了半天了，也未有甚特别。</p>
“这水……，太静了！”陆云奚目光投向那水面，缓缓回道。</p>
“这，有甚不好吗？”苏迈不明白。</p>
“但凡活水，皆有水源，无论是流过还是渗出，定会有水纹的波动，不过有些太细微，难以察觉罢！”</p>
“难道，这里面没有？”苏迈闻言，疑道。</p>
陆云奚点了点。</p>
“我观察许久，确未发现，这水深不过尺，便是再细微的波动，亦可察觉得到！”</p>
“难不成这水并无源水，乃天然形成？”苏迈想了想，遂又道。</p>
“极有可能！”陆云奚应了句，随后却又陷入沉默之中。</p>
“苏迈，你可听过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半晌，忽又听其问道。</p>
“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苏迈喃喃念了句，随后又道：“经常听到啊！”</p>
“经常？”陆云奚眼神一亮，望向苏迈。</p>
“这两个词常有人说啊，不就是无根基难以长久之意吗？”苏迈不解，如此寻常之词，陆云奚不可能不知啊？</p>
“哦……”陆云奚笑了笑，知苏迈误会，遂又道：“我是说真的无根之木和无源之水！”</p>
“真的？”苏迈一听，来了兴致，这事，他还真从未听说过。</p>
“书中有载，无根之木在仙墟的阴阳海中，浮于天地之间，以海中灵力为养，而这无源之水，多有传闻，却未有人真正见过！”</p>
“既未见过，又如何记载？”苏迈疑道，他当年跟随天随子，便听了许多的奇闻逸事，不过天随子多数时候都说，故老传闻，多不可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