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杳垂下眸子，念起过往两千多年的时光，说漫长，又好像只是弹指一挥间。</p>
海边的光线不算明亮，但也能看清他的脸庞轮廓，沉邃静深的眼神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p>
宋杳杳稳住心神，恢复一贯平淡的脸色：“你该尊重我的选择，我拒绝。”</p>
“我要是不尊重呢。”</p>
也不是预料不到的答案，但在听到的时候，心口还是涌上些许奇怪的情绪。</p>
有些堵。</p>
并非没察觉到宋杳杳对他细微的情感变化，可偏偏这呆子的一次比一次龟缩得厉害。</p>
好像要把人完全推开才肯罢休。</p>
“你不是这样的人。”宋杳杳冷淡地开口：“江倜，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别再打扰我，人情债我会还的，但不是搭上我自己去还，哎哟要的话你就拿去，总之，到此为止。”</p>
这是宋杳杳第一次一口气对江倜说了这么多话。</p>
打完电话回来寻人的郝禾，不偏不倚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p>
她庆幸这是夜晚看不清她人，屏住气儿，郝禾快速离开现场。</p>
不过，她怎么感觉杳杳说的这段话，有种睡完人不认的渣男既视感？</p>
抓着宋杳杳的手紧了又松，最后放了开来。</p>
江倜后退一步，两个人拉开距离，看着宋杳杳。</p>
她身后是那片大海，尽管海再壮阔绚烂，在夜里终究要黯然失色。</p>
像一张无垠的幕布，缀着明明灭灭的光亮，她背立于海，有种虚无缥缈的恍然。</p>
“好。”</p>
江倜难得的好说话，嘴角浅笑似有若无。</p>
有那么一瞬间，宋杳杳仿佛看见初到梁氏庄园里遇到他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噙着这样的笑。</p>
清浅笑意，凉淡无情。</p>
虽然不知道后来他为什么那么无赖腹黑，但那才是他真实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