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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一,傍晚。
清河镇。
忘忧酒馆。
酒馆不大,有两层,大厅里只摆得下七张桌子。
现在有六张桌子已坐满了客人,这些客人都是清河镇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不时将目光望向厅里那还没有人坐下的桌子。
这张桌子处于角落里,阳光照不到。
每个人望向这里的眼光中都含有几分期待。
他们在等一个人。
一个怪人!
“你们说今天他还会来吗?”
有人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将话匣子打开。
“我觉得不会,这三天来,他每次来都会要七壶酒,喝完后还会再要七壶酒带走,像他这种喝法,能活三天都已经是奇迹了。”
“不错,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重伤之下还要饮酒,他简直是不要命。”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喝酒?”
“嘁——还能有什么原因,一介男人,选择这种喝法无非是经历了不如意的事情。”
“说不定是他老婆被人抢走了,哈哈哈……”
“如果你老婆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那我一定会去找那个人拼命!”
“如果拼不过呢?”
“那我一定会喝酒,喝他个不醉不休,醉了也不休,直到醉死!”
“那岂非正符合他现在的模样?”
“哈哈哈……”
客人们哄堂大笑。
掌柜的是一个女人,有几分姿色,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
此刻看着这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刘月娥不禁皱了皱眉,她一直在柜台旁冷眼旁观。
刘月娥一向认为爱八卦的只有她们女人,却没想到一群男人八卦起来远比女人更加可怕。
那个怪人第一天来的时候,这些男人还在猜测他的身份。
到了第二天,这些男人已开始乱说,说那怪人说不定是在和人比武中落败,以至于失魂落魄,来到酒馆醉生梦死。
到了今天,这群男人更离谱,居然揣测那怪人是因为妻子被夺走。
刘月娥并不喜欢这群爱八卦的男人,但酒馆的生意基本上全靠这群男人,所以她虽然心里不舒服,脸色也不痛快,但还是没有出声。
时间就在这群男人的嬉笑声中溜走了。
夜幕已降临,那个怪人没有出现!
刘月娥点亮了灯火,她的心莫名一松。
作为酒馆老板,当然希望生意兴隆,但绝不愿意看见客人像那个怪人一样。
一天十四壶酒,加上几碟下酒小菜,确实能让她大赚一笔。
但这种喝法,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就像这怪人一样,仅仅只坚持了三天,便已经不来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喝死在某个地方。
刘月娥并不喜欢这种短时间的暴利,她更喜欢每天都有营收,如此细水流长。
“看来他今晚不会来了。”
有人道了句,已准备离开。
其他人也有些意兴阑珊。
刘月娥看了看账本,微微皱了皱眉,今天的营收并不可观。
“拿酒来!”
正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