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去了多久,孟飞宇睁开眼的时候,四已然是一片漆黑,茂盛的高木落下月的子,摇摆的树枝宛如鬼魅的枯爪,四又隐隐有猛兽吼,可是孟飞宇却感到格外宁静详。这样的环境倒是和荒谷一般无二,离开那里已然一月有余,他不禁开始怀念起那里疯闹惬意的生来。
叹息一声的孟飞宇忽然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又锐利了许多,借着月,他甚至可以看不远处一颗高木上的秋蝉,那些枝叶上的纹也看得异常楚,果然练情诀不不觉竟然突破到了第三层的境。可是稍一运气,孟飞宇便感到丹田处一片辣痛,气在体内行走,宛如沸水冲刷旱地一般,剧烈的撕扯感如万银针入体,令他痛苦地哼了一声。
刷刷的声音传来,一旁躺在一块大石上歇息的夏蕊终还是醒了。其实早已经躺在那里,可是却始终睡不着,一双耳朵总是注意着孟飞宇这一侧的动静,数次风吹草动,都曾令惊醒,却又一次次换来了失望。刚刚勉入睡的夏蕊,晰地听到了孟飞宇的声音,是一喜,随后又是一叹,终还是满怀待地坐了起来,正好迎上孟飞宇的双眼。
月下的四目凝视,孟飞宇张了张嘴,却感到口干舌燥,喉头处胀涩发紧,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支支吾吾着。夏蕊的脸上却瞬间落下了泪水,激动地捂住嘴,轻轻咬着嘴唇,忽然跃了过来,却猛然一巴掌拍在孟飞宇的脸上。还不待他有何反应,夏蕊又一把伏在孟飞宇身上,紧紧将他抱住。决堤的泪水也无法抑制,夏蕊的头颅紧紧贴着孟飞宇的胸膛,哽咽地啜泣道:“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孟飞宇心中满是愧疚,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两三次重伤,一次都让如此担忧,缓缓慢慢地,他终于轻轻抱住夏蕊,悄声问道:“我睡了,我竟睡了多久?”
夏蕊只是一直哭,半晌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埋怨道:“你已经睡了四天四夜,四天四夜!”
“难为你了!”孟飞宇喟然一叹,柔柔地看着夏蕊,轻轻用手摩挲着的秀发。四下无人,黑夜里似乎格外宁静,连野兽的嘶鸣声也识趣地消失不见。孟飞宇忽然想起么,皱着眉头问道:“金奎子呢?”
“你还好意说!”夏蕊皱起杏眉,嘟着嘴说道:“金奎子给你去寻药材去了,已经去了一宿了!”
“这次若不是陈老,恐怕你早就,早就没了!可是,陈老第二天就走了,他托我告诉你,红叶谷之约将,你务必按时抵达!”
孟飞宇也不惊讶,点了点头,下意识问道:“现在我们这是在哪?”
“就在附的荒山里。自从你上台比武,唐门就已经盯上了咱们。所以陈老独自离开,去引开唐门高手,这几天我们也不敢乱动,一直躲在这山之中,夜晚也不敢升起篝火,只能由金奎子乔装,下山买些干粮。”夏蕊说到此处,眼泪又潸然滑落,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不过你总醒了,这下我们便可以赶了。”
“辛苦你们了!”孟飞宇抱着夏蕊,勉坐起身子,夏蕊见状急忙起身坐到一旁。只见孟飞宇闭目盘坐,气开始缓缓在体内游走,那股刺痛感依然没有减轻,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只能紧咬着牙关,默默忍这一切。
一个天下来,干涸乎枯裂的经脉终于润泽起来,充盈的气开始自动修补经脉中的伤口,一股酥痒的感觉又从身上各处传来,孟飞宇只感觉全身毛孔尽数舒张开来,细微的热气从他身上逐渐明显,汇成一团蒸腾的水雾,表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半晌度睁开眼睛的孟飞宇,轻轻一拍身下的巨石,便腾跃而起。他足下只轻轻一点,又腾而起,竟然稳稳站定在一只瘦细的树枝上,宛如一只停歇的鸟,看得夏蕊啧啧称赞。孟飞宇站在树枝之上,如同无物,身形又轻轻一动,竟然从树枝上飘然落地,好似柳絮,轻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