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没举起来一把更厚重的刀从我头上飞下来,将这个越南人脚背钉钉到地上。叫花子带着一股腥风落到我面前,懒洋洋地举起另一把刀挡在我身前,风把他头发吹出一阵碎屑飘进我眼睛里,我惊恐地发现他头发已经虬成一坨飘散状的固体,看起来竟然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事情解决得比我想象中要快,连25都没有数到,因为娘娘腔这边从身后探出好几把猎枪,对面的这群人直接作鸟兽散了。
老叫花对着娘娘腔笑道:“霞姐,这小子没那么不堪嘛。”转头对我猥琐地笑了一下:“就是这脚味儿忒大了,好悬没坏了大事。”我气得牙痒痒,不是你丫搞的这出吗?
那个叫霞姐的小白兔慢悠悠点了根烟走到我面前上下看了我两眼,我背上一寒赶紧躲开了目光,就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将个烂就…”然后小海“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一边就跑过来扶我。
我咬牙站起身,老叫花把鞋还给我,我边穿边对小海低声道:“妈的你们怎么搞的?老艮那边出什么事了?这群人又是哪路货色?”老叫花在旁边“噗呲”一笑,挠着自己的小脏辫儿道:“你再大声点刚刚跑的那帮崽子都还能听到,这次能救到你全靠你这俩手下,冒着危险费尽了心力联系我们,不然你被人砍死都没人知道。”说着走到霞姐身边,霞姐弹开烟头对我说道:“咱们是孙爷的人,你跟着我们,保你不死。”
独蹇孙?
姓孙敢称爷的除了这个传说中的死瘸子还有谁?果然老艮和这帮名声臭到茅坑里的人搞在了一起,看来在我们进山的时间里外面出了想不到的变故,耗子就是独蹇孙的人,刚刚在路上可一点也没流露出知情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霞…霞姐,我们艮老头在你们那?”他摇摇头,对我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先回去再说,这里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我点点头,小海扶着我跟着他们,这帮人一走起来我就发现有很多瘸子,但是脚力反而很快,七拐八拐就到了一条巷子里,一排别克码得像棺材一样,上了车只留头车灯,一路向着镇外开去。
我在后座拽着小海拷问,他一边帮我包扎一边碎碎念,原来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大的事,根源在于艮老头自己造的孽。这老不死早年发家和那些人一样手脚都不是很干净,虽然这后来洗白了但是臭毛病一点没落下,吃喝嫖赌全是赶最好的台子,手段又下作惹了不少人,所以虽然势力大但是无数人等着捅黑刀子,光是人身安全上都有老沙带着一帮子人二十四小时保护。
这老不死的后来想搞房地产,而事情就出在这里。这种项目想要拿下何其艰难,整个地界都知道这家伙不是正经人,强行揽标只要有几个人举报马上会被当成黑恶势力抓进去,所以又只能搞歪门邪道。这家伙豁了出去,竟然拉拢了臭味相投的独蹇孙,然后圈内圈外轮着请吃饭,不管吃软的吃硬的全部拿下,终于合法合理拿下那块地。
正常人都想得到,一个只知道吹牛逼和自我陶醉的土大款,玩闹了半辈子后突然想搞房地产,十有八九是要赔得底1裤都不剩的,但是老艮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