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约我出来还有什么事吗。”我将双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这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找老朋友叙叙旧啦。”
“我猜你想对我说的话应该在‘昨天’就已经说完了吧。”我把食指放在人中处,做出一副认真的姿态,“你会愿意讲重复的话语再复述一遍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呢?”他耷拉着脸,似乎有些不愉快,“这不是看你还不了解状况嘛,给你解释清楚还不好吗。”
“还有。”他又补充道,“在‘昨天’因为我是偶遇的‘你’,你认不出我都还情有可原,我寻思今天我是特地邀请你出来的,我还觉得你应该能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我。结果,呵,太令我失望了。”
“行了,差不多该走了,我明天还得上班的,今天早点回家休息,今天这顿我请你。”
“别,‘昨天’就是你请的客,今天归我请客了。顺便说一句,你貌似不喜欢吃牛排。”
貌似莫名其妙的省了一笔钱。
潘廷远右手抓住书包背带,很顺手的就将书包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左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跟着我一起出去了。
我们就这样并排在街上闲逛着。
在路上,他淡淡的瞄着我的长裤,一言不发,随后将头转回。
我也低头看了看我的裤子,可能是我今天为了这事出门出的太急忘了打理,裤脚乃至小腿处都沾上了极为厚重的灰尘和泥土,看上去和耕田的农民无异。
“你在锅炉房上班对吧,那里一个月工资应该不多吧。”他望向前方,带着略低的声音问我。
我眼神向他望去,但也没有扭头朝向他“不像你,大学生,我们这批人是要自己自力更生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解释到,“你看,我们是差不多大的,因为‘那件事’导致你比同龄人迟一年入学,我现在是大二的学生,如果你参加了高考的话你也就大一了。”
他稍微有些迟疑,隔了几秒钟还是将话语慢慢吐露出来:“我不觉得这应当是你的结局,你理应值得更好的生活的。”
“你要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挺开心的不是吗,只是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有点你本应该和我一起去常北大学的。”
潘廷远作为我的童年玩伴,对我的过去也有着足够的了解,他现在大概是对我这样辛酸的生活打抱不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