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虽然是我高中时期的照片,但我依然一瞬就能辨认出那不是我。
我不会像照片中那个男人一样瘦弱,也不会让头发那样凌乱不堪,更不会是以那种打扮出现在那!
因为我很清楚那天我自己去了哪!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我!
“哦豁,觉得和他没关系对吗?”陈卓终于冷静下来,以极低的声线说道,随后他转身又去衣柜里翻东西,“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早该意识到你身边这位是个杀人犯的。”
随后他又从柜里翻出一个塑料文件袋,里面装着的;
竟然是一把手枪!
“他隔着塑料袋端起手枪,开始不停炫耀,“潘廷远,让我最后猜一猜这上面会有谁的指纹?”
“怎怎么会?”廷远也蹲了下来,双手抱头,“这不是真的!”
“这是我当时特意从现场捡过来的,还心想碰不到这把手枪的主人了。没想到时隔一年的今天,他自己送上门了,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验指纹呢,谁就说上面一定是天嗣的指纹了?这上面一定留的是你的指纹!”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要是乖乖听话把钱给我的话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过很可惜一切都结束了!啊哈哈哈哈哈呕呕”
他又开始呕吐起来,整个寝室都布满了他的呕吐物。
“天嗣!你自己倒是说句话啊!”廷远拉着我的肩膀,“这种事你一定要亲口来解释的啊!”
“这又不是我,我可没杀人,让警察去抓真正的杀人犯吧。”我半闭着眼,疲惫的说道,“我已经累了,这个房间是真的恶臭,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说罢,我浑浑噩噩地走下楼梯离开了。
走出宿舍楼,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想记起什么。
我听到滚轮的声音;
潘廷远气踹嘘嘘地拖着手提箱跟上了我。
“不介意我在你家住一宿吧,我们正好好好聊聊。”
“随意,你要你能接受家里没人做饭。”我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看着天上炙热的火球,我反应过来现在才只是中午。
我好饿啊,我想吃牛肉粉,想吃包子,想吃煎饼,我啥都想吃。
巨大的困意猛然袭来,我感觉身体变得软绵绵,全身肌肉似乎都已放松。
这可比上班轻松多了,我感到全身细胞都已散开,没有一处骨骼是要费劲支撑的了。
我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了啥,我只知道我现在身体十分的舒适,而且马上就要吃大餐了。
但总感觉背部还是硬邦邦的。
我突然惊醒了过来。
随后我迅速左顾右盼,发现我旁边只有潘廷远一人;
这是在校园内的长椅上。
“你刚才晕倒了,我把你拖到了最近的椅子上,你大概睡了十多分钟左右。”
我望向背后的金属长椅,就是这玩意弄得我腰酸背痛。
“你休息好了吗,也应该清醒了吧。”
“还差点。”我双手使劲给了自己两耳光,发出啪啪两声,“要是能吃点东西就更好了。”
“那去食堂吧,我今天再请你一次。”他拉着我走向食堂的甜品区,“我知道你爱吃甜的,这里的蛋糕你随便点。”
“那我就要一份黑森林蛋糕吧。”
“冇闷台。”廷远一边说着蹩脚粤语一边走向窗口点餐,“老板,来两份黑森林蛋糕,其中一份重甜!”
我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谈笑着以前的开心往事,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要是天天都能像这样度过那该有多好。
我放下手中的叉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想好了对吧,我来和他交涉,你把五万块给他,他就答应永远不再骚扰你。”潘廷远严肃地对我说,“他会把他所有的照片原件交给我们,你就当消财免灾了。”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之前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委曲求全。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向别人低头。
再度来到他们的寝室,潘廷远前去敲门。
“咚,咚,咚”。
“陈哥?在吗?”廷远又敲了几下门,“陈哥?我们来给你赔不是了!”
只见门被人打开,开门的人是个胖子。
我朝里望去,只见后面一个只穿内裤上身赤裸的男人正在躬着身子拖地。
那男子依然是陈卓;
他回头望向我们,不过眼神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锐气,脸上的红晕也已不再。
他眼神转而注视我;
我也同样盯着他的眼睛。
然而,他的双眼却在不断变大,嘴巴也开始张开,眉毛扭成一团。
他手中的拖把掉落在地,顿时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他向后躲了几步,甚至险些跌倒。
我开始变得有点懵;
之前那个气焰嚣张的陈卓已全然不再,而是变成我现在眼前这位胆小鬼。
“陈哥?”
廷远话音刚落;
陈卓瞬间跪倒在我的面前,发出哽咽的声音:
“鄢哥!我知道错了,请不要杀我,我为我刚才酒后的鲁莽向你赔罪!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求你了!我刚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请不要打断我的手脚,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恳求您了,鄢哥!哦不,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