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还在淌水的头发,擦了擦眼睛上的水,这水感觉已经冰凉到刺骨。
胡思源和潘廷远站在我的床前,分别用抹布和拖把擦水。
“你们?在干嘛?”我眉头一皱,开始有些不爽,“你们就是这样叫我起床的?”
“不是啊,是思源。”廷远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胡思源,“是他想的主意,”
“啊啊啊啊我只是想帮你把空调水拿走的。”胡思源赶忙解释道,“可我手一下打滑了。”
“这个胖子端着这盆水,自己没站稳。”廷远耸了耸肩,“快道歉,如果你还想呆在这的话。”
“把毛巾给我!”我变得有些不耐烦,“我带你们住我家,你们就这样搞我的?”
胡思源赶忙从厕所里拿出一个黄色毛巾递给了我,然后说了声抱歉。
“幸好你没拿条抹布给我,不然,你今天去学校上课自己去!”
“对不起,但说句题外话,我们上午已经自己去上课了。”胡思源抠了抠鼻子,“我们刚才回来了,还顺便吃了个午饭,看到你竟然还在空调房里睡大觉。”
“我们怕到时候打扰到你,我于是自己私自拿了你的房门钥匙,这里说声不好意思。”潘廷远在旁边补充说明,“可真就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闹醒你,我们刚才才准备稍微收拾一下你的房间的,只可惜这个笨手笨脚的肥猪不知道什么叫轻手轻脚。”
“够了!我已经被你们闹醒了,还说什么呢。”
我摸了摸额头,睡意依然还在。
“话说,现在啥时候了?”
“现在啊,现在是下午的一点一刻。”潘廷远看了一下挂钟说道。
“都一点一刻了啊,美好的一天就这么浪费了一半。”
等会,今天星期几来着?
“廷远,今天星期几?”我变得有些着急道:
“今天,我看看,今天是星期二哦。”
我心中的那块石头砸在了地上;
今天星期二,我每个星期休息的时间仅有星期一而已;
也就是说,我已经旷工了,整整一上午!
我连忙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了足足有十多条未接来电,显示名字均为“老板”!
“卧---槽---???为什么今天闹钟没提醒我?为什么打进来电话我没听到?为什么我今天会迟到?”
“看吧,说了你那老手机该换了,现在连电话都收不到了。”胡思源在一旁说风凉话。
没时间了,我赶紧拿起车钥匙飞速下楼赶往锅炉厂。
马路上我疯狂挤别人的道,引起别人长鸣喇叭表示不满。
仅仅十分钟时间我便开到了公司;
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审判。
我来到老板办公室,看见他拿着张图纸,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他头顶一个红色安全帽,上身白色短袖,衣服撸了上去,露出又大又白的肚皮;
看见我进来,疑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推了一下眼睛镜框:
“鄢天嗣啊,我看你年级轻轻,平时工作也还算积极。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呢?旷工旷了一上午?人家工人等着你开工呢!”
老板在一旁训斥我,我气都不敢大喘。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的,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你现在可以走了。”老板毫不留情地朝我挥了挥手,“你的行李在那头,拿走吧。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你被解雇了,就因为你的慵懒!我们的工厂不养闲人!”
这可真是猝不及防。
突然就被炒了鱿鱼,我返回我的办公室,清理我准备带走的用品;
真倒霉!今天没人叫醒我,我平白无故的失去了一份工作!
回去了我要好好整整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我的文具,我的手办,我的资料,还有我的盆栽和抱枕。
我看了看我不是很大的书包;
好烦!不能全部带走吗?
看来只能清点有用的带回家了。
顷刻间,我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
一只黑色镀金钢笔,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只笔。”
而且,这只笔,和我今天梦里的那支一模一样。
“老板,这只笔是你的吗?”
“谁会这么无聊把这种东西扔你那?”老板极其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一只破笔而已有什么值得好问的?”
他注意到了我手中那支钢笔,并拿了过去仔细端详。
“这只笔好像是我的。”他好像有些犹豫,并把笔拿在光线处仔细观摩“对,没错,就是我的笔,谢谢你帮我找到它,你要是早点拿出来,我兴许就不会炒你鱿鱼了。”
我变得有些不爽,直接从他手上把笔抢过来。
“你你你干嘛?”
“老板,如果不是你的,请不要乱拿;如果是你的,那请收下这支被亡灵复生了的遗物!”
“谁谁稀罕啊!我告诉你,这种货色,我一天工资就能买好几把!”
我把笔装进书包,然后顺势把我的全部手办也一同放进去;
背上书包,手上尽量抱走我所有的资料,离开了锅炉厂,临走前狠狠地鄙视了一眼老板。
“今天真是哔了狗了。”
我一边抱怨一边整理,手上的东西却越理越乱。
炎热的天气使得心情越来越烦躁;
我走过了一条十字路口的街道拐角,准备转弯过去。
突然,我的下巴撞到了一个人,手上的文件撒落一地。
她也被我撞倒,双腿朝外地坐在地上。
“啊!!!”她摸着额头惨叫一声:
我忍住疼痛向她伸手。
“没事吧!?”
我伸手想拉她起来,可看到她的脸我却疑惑且惊讶。
“唐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