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阴冷的风吹来。偌大的长廊外,是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走廊上护士医生来来往往,投入在紧张的工作中。
言明仲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急诊了,言骆晟也没少来医院看,可怎样都没法习惯这刺鼻的消毒水味。
“妈,爸他好点了吗?”言骆晟走到病床前,看着还在昏迷的言明仲,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现在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乐观,肾癌中期,要是还是一直不注意,很有可能发展成晚期的趋势。你爸又倔,前两次治疗没缓解后,他就觉得医院是个坑钱的地,就很抗拒治疗。这次他还是在厂里晕倒,才被救护车送来的。要是发展到晚期,那就只能换肾了…”滕君华摇摇头叹气说道。
“妈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我爸,会没事的。”言骆晟看着愁眉苦脸的母亲,安慰道。
滕君华看了眼病床上的言明仲,点了点头。
一时间,病房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爷俩。
言明仲的眉毛很粗,脸色一直都很阴沉。尽管昏迷着,仍旧能感受到他平日里的严肃和固执。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言明仲醒了过来,无力的睁开了眼。
“爸,你好点了吗?”言骆晟问道,看着这个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很不是滋味。
“老毛病了,没什么事,明天就办出院吧,少上两天班要扣工资的。”言明仲说道,恨不得马上出院,在这躺一天就要多花几百块。
“能不能先不关心这样,好好治疗不行吗?身体是你自己的,难不难受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这突然被救护车送进来,我跟我妈不得吓死啊?”言骆晟也是强硬的反对道,话里也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一时间,言明仲确实反驳不了,只好作罢,暂时转移了这个话题。
“对了,你成绩什么时候出来,想好报什么大学了没?”
言骆晟回道:“下月才出成绩,还早着呢,再说我也不一定能考好。”
最关心成绩的还是言明仲,就连躺在床上也没忘问。
“哼!要是你敢考个普通二本,你看我不把你收拾了!”言明仲有些生气道。
言骆晟对言明仲的话,没有一点办法,谁让他是老子,自己是儿子呢?有时候真的觉得,言明仲倔得跟个小孩子脾气一样,十头牛都拉不住。
“唉,我就是不想你吃我当年的亏。”言明仲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道。
“当年你也参加过高考?”言骆晟奇怪的问道。
“当年恢复高考差不多十多年了,当时,我在我们高中,每次都是第一…”言明仲回忆着说道。
“你那时候能上高中的才有几个人啊?你学校都不到一百人吧?”言骆晟打断道。
言明仲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当年上学比你们现在难上100倍!上次的大学就那么几所。”
确实,上个世纪末的大学生是个很稀奇,很值钱的。只要能念上大学,绝对有很好的出息,不是当官,就是国企领导,要么就是事业单位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