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说道:“抬了这些人先回客栈去。”弟子们每人扛了一具尸体,众人回到客栈里。秦廷敬将那几个黑衣人的蒙面布扯下来,两个却是光头和尚,是少林寺的人。余下的三个黑衣下面穿着道袍似得黑色长袍,是岭南剑派的弟子。
许灵儿给秦廷恭梳好头发,秦廷恭问秦廷敬道:“二师哥咱们怎么办?还去少林寺吗?”秦廷敬摇头说道:“不能再去少林寺了,咱们先回襄阳去。姑娘明早放海东青出去,让师弟他们来襄阳接应咱们。”众人这时都意识到陷入卢定天诸人的陷阱里了。
众人在屋内默坐着,过了一个多时辰,屋外有人朗声笑道:“秦掌门,我要你未到少林,先死一半。余下的人到少室山了再料理。”这人有意压沉声音,大家却都听出是卢定天那带着几分豺狼之声的笑声。秦廷敬在窗口站着不答话。
众人在屋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任中凤给秦廷远写了求救的小纸条,绑在海东青的腿上,放海东青去武当山。秦廷敬和秦廷恭去客栈掌柜的那里,给掌柜子一些银两,托掌柜的埋葬两位弟子。形势很是峻急,他俩不能带着弟子的尸首回武当山了。一行人纵马西行,马匹疾驰了一天,晚上进入一个叫广水的小城镇中。再往西走半天就能到随州了。
秦廷敬诸人找了客栈,大家先忙着洗澡梳妆。洗漱过了用过晚饭后众人坐在一间客房里,心里忐忑着,不知道卢定天诸人会不会追过来。看看到了更初时分,弟子们低声私语卢定天是不是跟丢了他们。秦廷恭也对秦廷敬说道:“没准卢定天他们以为我们回去少室山,这会正在去少室山的路上等着咱们。”
秦廷敬也怀着侥幸说道:“卢定天精于谋算,这回算错了也没准。”众人听秦廷敬言下也带着几分怯意。才说着,只听屋外一阵刺耳的笑声,笑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说道:“秦掌门,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秦廷敬诸人听了吃一惊,不知道卢定天是怎样听到他们说话的。秦廷敬往屋顶看看,说声:“大家在屋里别处去,小陵子跟我出去。”秦廷敬几步抢到隔壁客房中,两个商人打扮的旅客正在桌边笑谈对酌。看秦廷敬猛然冲进来,也不惊慌,只打恭作揖说:“哪里的朋友?不知有何见教?”秦廷敬看那两人作揖的手势,是会武功的人。但看他俩举止和气,似乎不是什么歹人。
秦廷敬心里打着鼓,也不说话,只转眼将屋内打量了一番说道:“走错屋子了,冒犯处请担待则个。”那两人作揖笑道:“爷台哪里的话?大家都出门在外的,能相识也算有缘。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共饮两杯如何?”秦陵在秦廷敬耳边低声说道:“师叔这两人是江湖武人假扮成商人的。”
秦廷敬点头说道:“最近江湖多事,是行路的武人们也说不准。”秦廷敬径直把话说出来,秦陵又低声说:“连行李包袱都没带,不是一般的行客。”秦廷敬听了也明白过来。他回头看看那两人,那两人虽然满面和气的笑容,却已是掩饰不住心底的恐慌。秦廷敬对秦陵说道:“你抓右边那个,抓回去问问明白。”
秦廷敬身子陡然欺向那两人,一掌在左边那高瘦的武人面上虚劈一掌,右手电出已经擒住那人手腕。那人还挣扎出招,秦廷敬握着那五人的手一紧,那人挥出的胳膊松软的掉下去。秦陵呼呼攻了几掌,才擒住右边的人。他也学着秦廷敬的样子,只一手捏住被擒那人的手腕,那两个武人要出口喊叫,秦陵软剑搭在其中一人脖子上说道:“乖乖跟我们过去,敢出声叫一声,就让你脑袋搬家。”那两人被秦廷敬和秦陵押回客房。
秦廷敬松开擒住那武人的手腕问道:“是不是卢定天派你们来的?”那人跪下只顾磕头求饶,说道:“小人是九江帮的手下,因奉掌门人之令去中州办点事情,路过此地。不知怎么就冒犯了各位大爷的神威,大爷们恕罪饶命。”从九江去中州,不可能经过这里。这人仓促拿话搪塞,已经出了漏洞。
秦陵的一个师弟过去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用脚踩着那人的脸问道:“是不是卢定天的人?敢说半句假话,老子就把你剁成肉泥。”这几个弟子们因同门师兄弟被卢定天杀害了,对卢定天那伙人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