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讲道理,好像都是讲不过的。
苏禾莞尔一笑,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蓦地把手伸到头顶,她的眼睛忽然一亮。
“呀——它还在!”
苏禾凝望着手里的花环,那是一朵朵蝴蝶兰,是她亲手编织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它们看起来还是很娇艳。
她把花环转了半圈,然后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有些幽怨。
“这是……血?”
只见有两朵蝴蝶兰的花瓣上赫然有一块块斑点,月光下,这些斑点呈漆黑色。
苏禾把它凑到鼻间轻嗅,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然后她就听到了萧月楼的呕吐声。
呕……
声音很响,比阿莫的鼾声还要响。
苏禾抬头看去,就看到萧月楼已弯着腰在狂吐。
这一路上萧月楼很少吃干粮,吐出来的全是苦水。
他吐了一阵后,便直起了身体,紧紧盯着苏禾手里的花环,他的眸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变红。
顿时,他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气势,那气势越来越狂躁。
这情形苏禾很熟悉。
就是那夜在树林里见到萧月楼时,他也正是这副样子!
难道是因为这花环上已经干涸的血斑?
苏禾心思一动,立刻将花环藏到身后,便发现萧月楼眸子里的红光开始消退,直至变淡,呈淡红色,但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苏禾蓦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用力一掷,那编织着蝴蝶兰的花环便被远远抛了出去,坠在了远处的草丛里,再也看不见。
当苏禾回过身时,萧月楼的眸子已恢复正常,深邃的就像夜空。
呼——
萧月楼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没有出声,但目光里已透出一股赞赏之意。
苏禾道:“看来你不能见血。”
萧月楼道:“是的。”
苏禾道:“为什么?难道你有恐血症?”
萧月楼道:“没有。”
苏禾道:“可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眼睛血红血红的。”
萧月楼犹豫了一下,道:“我有心魔,每次魔心入侵,我就会变成那样,心里只想杀戮,当魔心彻底侵入时,我便会成为一头只知杀戮的野兽。”
苏禾道:“所以,那通州城发生的事情是你入魔之后做的?”
萧月楼默然无语。
苏禾忽然道:“你刚才虽然看起来很凶,但你却没有杀我,为什么?”
萧月楼道:“这个答案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了。”
苏禾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道:“你将我带在身边是不是因为我很特别?”
萧月楼道:“是的。”
苏禾幽幽道:“除了这点,就没有别的了?”
萧月楼道:“有,我们还是朋友。”
苏禾脸色一板,道:“是我们只是朋友对吧?”
萧月楼苦笑道:“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苏禾哼了一声,道:“走,启程!”
“启程?现在是夜晚,你不休息?”
萧月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神色惊异。
“我已经睡了很久了,现在不想休息,你不是想早点到洛阳吗?这不是正合你意?”
苏禾气呼呼地道:“这次我驾车!”
啪——
马鞭重重地抽在马臀上。
骏马吃痛,惨嘶出声,不情愿地拖着木板扬起四蹄。
啪啪——
苏禾似乎嫌弃它的速度太慢了,又是狠狠两鞭子抽了下去。
萧月楼站在木板上,看得眉眼直抖。
看来不能惹女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