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赶死营弟子就不能值夜的?”
凌天志冷冷一言让梅道佳心惊不已,本以为构陷他的只是周健仁一人所为,没想到这天阙峰主也插上一脚,事情更复杂了。
“掌门师兄命我指挥神脊阻敌之战,荒城内外一众天星弟子皆听我调令!”
“陆健仁手持我天阙令牌,执掌前哨左营,安排赶死营弟子值夜有何不可!”
“是吗?”梅正道针锋相对一步不让,冷笑道,“陆健仁与梅道佳在武阳学院已生有旧怨,在这结骨眼上安排梅道佳到神脊山脉值夜,怕是有公报私仇之嫌吧?”
“我凌天志执掌天阙峰,受掌门师兄所托管理宗务,向来公平公正公开,门下弟子更是以身效法,何来公报私仇之说?”
霸道惯了的凌天志被梅正道当面质疑,黑面冷言,礼数全无,全然忘了梅正道才是师兄。
梅正道叹了口气,掌门师兄的恬淡和师兄弟们的忍让,让凌天志越来越跋扈,越来越目中无人,言语中对师兄的敬意半点都无,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了。
“别的我们先不论,你说你弟子都以身效法,公平公正公开,那我想问下陆健仁是怎么加入天星宗的?”
凌天志没想到梅正道有此一问,他只知陆健仁是周健仁亲弟,至于如何加入天星宗却不甚清楚;转头看向周健仁,让他解释清楚。
“弟子有辱师尊清誉,不敢求师傅宽恕,愿以死谢罪!”
周健仁动作迅速,跪下磕头,口中称罪,将梅正道委派武阳联盟学院招收空灵根赶死营弟子,自己如何从中渔利为陆健仁谋划,将他招入天星宗一事合盘托出。
“弟子双亲早已去逝,独留二弟一人孤苦伶仃在学院修行,奈何二弟资质愚钝,弟子穷尽人力十数年都未能让他筑基。”
“弟子念及双亲临终嘱托,不忍二弟就此沉沦,于是大着胆子私下筹谋利用梅师叔招赶死营弟子之机,将二弟弄进天星宗!”
“弟子为一己之私,损害师尊清誉,令师尊蒙羞,罪大恶及,不敢求师尊宽恕,愿以死谢师尊教导之恩。”
周健仁口中呜咽,涕泗横流,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
周健仁见机极快,招空灵根弟子入赶死营本就是梅正道的主意,其中的原委他肯定知道,瞒着没用。
凌天志又极好面子,事已做错,出言辩解反而令他生恶,自承己过揽下罪责,尚有转圜的余地。
“私相授受,乃宗门大忌,理当重罚,但念你看顾兄弟之心一片赤诚,又是初犯,小惩大戒,罚你禁足三月,静思己过,你可心服?”
话语间,凌天志右手虚扶,一股力量将周健仁托起,周健仁顺势起身,擦净脸庞,躬身一礼,“师尊宽鸿,弟子心服!”
他大娘的,是我我也服啊,重重举起轻轻放下,禁足三月,不痛不痒,周健仁这招以退为进真是高明啊。
“梅道佳乃是我在凡间游历时所收的弟子,为他的修行着想,才将他招入赶死营,云重一直在旁关注,品行尚可,奸细之嫌可以排除。”
“虽然此番他乱传信号,间接害死陆健仁,有些鲁莽,但也消除了天星宗与万妖殿的误会,实有大功,功过相抵吧!”
梅正道见凌天志以服软,也不愿深究,毕竟宗门和气才最重要,没必要为了个死了的筑基弟子伤了和气,梅道佳功过相抵也算是让凌天志面子好看些。
“那他怎么办?以后继续留在赶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