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自恃茅山宗出身,对付这些异事经验丰富,拿着寻魂罗盘四处比划在前开路。
三人在山庄内小心翼翼的走着,细心的察看着是否有可疑之处,但怕惊动庄内未知的存在,漏了底细,皆不敢动用神念。
山庄内寂静无声,丝风不起,静得令人心悸,唯一的响动,就是灯笼内不时爆起的灯花细碎的响声。
除此之外,与寻常的庄子一般无二,可越是宁静无异,就越发让人觉得诡异,心中难以平静。
山庄不大,三人心情忐忑的逛了一圈,未见异样,径直来到了后院。
一进后院,顿觉明亮异常,院子尽头的角落,有间像是祠堂的大屋,灯火通明,祠堂内的烛光映在门前地上,不时的还有拉长的人影在晃动。
梅道佳和凌俊杰正自思量,未有行动,林九却敏捷地一个箭步跳到一根屋柱后,向他二人招手,示意他们也躲起来,手里掏出把符剑,贼头贼脑的从柱后探出个脑袋,查看着祠堂的动静。
泥煤,比胖爷我还能装,这回是真的遇上对手了!
“怎么了?林师弟。”
“嘘,小点声,莫要惊动了那邪物,寻魂罗盘都没动静,那邪物看来非同小可!”
邪物?还非同小可?
梅道佳无奈的白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会不会是陈伯啊?”
“陈伯?“林九一怔,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陈伯不是说了,他入夜要早睡嘛!“
“陈伯的话不尽不实,哪能全信,去看看不就知道罗!“
林九闹了笑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收起手中的符剑,煞有介事地自我安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祠堂门上挂着牌匾,上书展氏宗祠四字,堂中烛火通明,香烟缭绕,陈伯手中拿着檀香正在给堂中供奉的牌位上香。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伯回头一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三位公子车马劳顿,累了一天,不早些歇息,还有雅兴在庄内玩赏?”
凌俊杰、林九二人昂首踏入祠堂内,梅道佳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左顾右盼似乎心有顾忌,林九笑眯眯地盯着陈伯,随口答道。
“若是黑灯瞎火的,我等自是早早睡下子;忽然有了灯火,我们担心庄子进了贼人,所以四处瞧瞧!”
陈伯听出了言外之意,面不改色的说道:“年纪大了,动作轻,点灯时没什么动静,若是吓到公子,还望海涵!”
“这是展家的祠堂,供奉着家中先祖的牌位,三位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林九奇道:“展家的先祖?展家迁返阿城,怎么还把祖宗牌位留在此处?”
“这就不知了,小老汉人微言轻,东家的家事,哪敢多嘴!”
梅道佳自打进了祠堂,就像是变了锯嘴的葫芦,一声不吭,因为这祠堂让他觉得混身不自在,心里堵得慌。
祠堂内墙正面供奉着展氏先祖的牌位,从下到上,密密麻麻,不下百位。
两侧则挂着展氏家族较有名望的先祖挂像,挂像的画工精湛,人物逼真,跃然纸上,面部的表情更是栩栩如生。
梅道佳进了这祠堂,觉得挂像上画着的人似乎是活的,眼珠子会随着自己走动而转动,像毒蛇般紧紧地盯着猎物一样,目光阴冷无情,饱含着怨恨。
这阴冷的目光似能直透人心,梅道佳被盯得心底发慌,遍体生凉,手脚微微发颤,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