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脚底下的地板传来,打停了钱挚的脚步。
钱挚仔细地倾听着这怪声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
在厨房里的钱诚走了出来,一见到钱挚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便开口询问道了:“你还站在这里敢嘛?敢快把鞋子拿去给你雷鸣叔叔,要不然等他走远了,你就追不上了。”
钱挚将一根食指堵在嘴唇上,发出了嘘嘘的叫声,轻声道:“舅舅,你难道没有听到,这地板下面有怪声吗?”
钱诚尝试着倾听了一下,确实有听到一阵轻微的咯噔响。
钱诚将自己的身体平躺在地板上,把耳朵贴了上去,想要去捕捉这个声响。
钱诚明显地察觉到,这地板下面确实有一股异样的声响正在缓慢地移动着,并且距离自己的位置是越来越近了,感觉就要出来似的。
突然,一把利刃从地板上冲出了,直接贯穿了钱诚的脑门。
钱挚当即叫喊了一声,把正在门外洗衣服钱氏给吓了进来。
钱氏进来后,望着倒地不起,满身鲜血的钱诚不禁当即被吓得晕厥在地。一旁的钱挚疯狂地晃了晃她的脑袋,方才再次苏醒了过来,但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
钱氏一边让钱挚往门口退,一边自己一个人哆嗦着腿缓缓靠了过去,想要去看清楚状况。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一刀就割了钱氏的喉咙。钱氏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人具体长得什么样子,便一命呜呼了,只是模糊地看到这人只有一只手臂,一只眼睛。
但躲在门口的钱挚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人就是昨日刚刚杀了自己亲爹的白发泥鳅。
钱挚怔住了片刻,发现白发泥鳅正提着剑朝自己直冲而来,便立马拔腿就往外跑。
可是一个仅有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懂武功的成年人呢?
没几下,白发泥鳅就跳到了钱挚的跟前,提剑朝着他的脖子砍去。
“二阶手刀!”
话音未落,身影先至。张雷鸣迅疾地将手臂一挥,将轻而易举地又夺走了白发泥鳅仅剩下的一只手臂。
速度之快,令白发泥鳅都来不及做出半点躲闪。
只见,白发泥鳅酿酿跄跄地后退着,此时无臂的他甚至有点站不住脚跟,巨大的疼痛感使他话都说得不太利索,道:
“我…我明明已经…见到你…离开了,怎…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
“我不小心穿错鞋了,所以才会特意跑回来。”张雷鸣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发泥鳅感到有点不可相信,道:“可恶,这…这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事。”
张雷鸣望着屋内钱诚和钱氏两具尸体,在低头看着身旁惊慌得失神的钱挚,一时怒不可遏道:“你这条吃人的泥鳅,今天我张雷鸣非把你烤着吃了不可。”
白发泥鳅不屑道:“有本事就过来。”
说完,白发泥鳅一下子又钻进了土里去。
张雷鸣立即追了上去,仔细倾听着他在地下蠕动的大概位置,随后开出二阶手刀,对着那个位置的土地一劈。
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片土地还完好无缺。
看到这里,钱挚的眼泪又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攥紧双拳,咬着牙气愤道:“还是让这个白毛怪给跑了吗?”
张雷鸣缓步走到钱挚的旁边,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去拿把铲子,把那片土地铲开了看看。”
钱挚疑惑地看了张雷鸣一眼,随后便迅速地拿来一把铲子,一下一下地对着那片土地铲着。张雷鸣在一旁看着,没有选择去帮他的忙。
半个时辰过去了,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而白发泥鳅就横躺在里面,嘴里大量的鲜血,一动不动地,显然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