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并不纠结,轻轻一摸苏唐的手腕。便掏出银针,以师门所传之秘术,阳白,攒竹,迎香,人中,给苏唐满头满脸的扎了上去。
不一小会儿,苏唐疼得稍微好了些,便在这窄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公子!”这声音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惊道,“公子又受伤了!”
苏唐睡得迷迷糊糊,听这声音仿佛是木兮。他在梦境之中,伤势更甚,全身如同碎了一般,手脚胸腹哪里都动弹不得。
“小木兮~你放手去弄,该如何~就如何。”苏唐小声道,他甚至连说话,都感觉要从嘴里带出一股血来。
“公子放心,你先安心躺着。”木兮说得倒是简单,但是苏唐听她慌慌张张,去取银针药物,显然苏唐如此重伤,把木兮也吓了一跳。
重伤的苏唐无法安静,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会儿掉出梦境,依稀仿佛感觉是清浅又给他扎了几针。一会儿又沉入梦境,仿佛能感觉到木兮给他喂药,然后开始治疗。
这种感觉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但凡生点重病,无法达到深入的睡眠,我们便会在这非梦非醒间切换多次。唯一不同的便是苏唐这次受伤,是在修者之境内。两边都在努力,苏唐终于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伴随着列车的“哐当”声安静的进入了梦境。
进入梦境的苏唐,立即开启了笔记整理模式。一方面是用专注的思考,来转移身体伤痛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是这一夜的经历需要记在笔记本上的事情,实在太多。在没办法像往常一样手写记录的情况下,哪怕是先在脑子中整理一个脉络,也是极重要的。
这里还有木兮这个小帮手,如果她也参与思考和记录,那么苏唐便不怕忘了自己的体悟。
“小木兮,你说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最大的区别是什么”苏唐问道。
“当然是公子是男人,我是女子啊。”木兮正给苏唐做着治疗,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问,看看自己哪已经颇有规模的胸部,脸儿已经红到了脖子上。公子不开玩笑则已,这一开起玩笑来,真真羞死个人了。
“啊,错了错了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唐一楞,恍然回过神来。他的本意是要问,梦境中自己这个身体,和现实世界中的这个身体,到底有何区别。但是木兮根本没有看到过现实世界的任何一个人的身体结构,如何能回答这个问题。
苏唐现在已经知道,梦境之中的自己,和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比如上次自己被爸妈看到,和两个女子暧昧的躺在一起,就是梦境中的这个苏唐,自己解决了问题。
苏唐和沈月,曾经一度认为,人在梦里梦外,只是灵魂和思维的独立。那么目前看来,这个理论并不完全正确。如果在梦境中只是灵魂和思维在移动的话,那么苏唐自认为绝不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上次在清浅的梦境中受了神魂之伤,苏唐曾一度认为这不过是针对灵魂或者思维的攻击而已。
但是上次受伤,木兮快速的完成了治疗,苏唐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