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有么？”厉辰风问。</p>
“老子要是还有替代品，早就枪毙了你这逆子！”大帅怒不可遏。</p>
“我就随口一问，你又何必心虚？”</p>
“我……”</p>
望着他的背影，大帅恨得咬牙切齿。</p>
厉辰风回到楼上房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p>
那条狗还是不肯进食，再这么下去，早晚饿死，但他也没办法。</p>
心病还得心药医，他总不能掰开狗嘴往里灌东西吧？</p>
他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苏清月的脸庞。</p>
留声机里，女人慵懒性感的低唱。</p>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难为情难为情，什么叫做难为情……想爱我要爱我，你就痛快的表明……”</p>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意有所指，只将他听得心烦气燥！</p>
苏清月就是他的劫，以为人死了就可以逃脱，却不想竟是大错特错！</p>
如果当日宁河，他紧紧抱住她不肯松手，是不是现在就已经苦尽甘来了呢？</p>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他也无从后悔！</p>
燕京城外，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并排挤坐着两个人。</p>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道，一个面容稚嫩的孩童。</p>
老道蓄着长发，道袍上打满补丁，满身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p>
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棉袄袖口已经被磨得反光，又黑又脏。</p>
然而头发却是根根分明，精神抖擞地泛着亮光，看起来非常干净。</p>
在他们旁边，放着包扎完好的棉被，女人精致的面容，悄无声息地暴露在空气中。</p>
“师父，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孩子揣着袖子问。</p>
“你已经问我六遍了！要不是因为你生病，咱们早就进燕京城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老道不满道。</p>
“可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把她卖了，多可惜呀。”孩子痴迷地盯着她说。</p>
“漂亮能当饭吃吗？漂亮能当衣穿吗？你看着她就能温和、就不能饿了吗？我七十岁，你四岁，咱们老的老小的小，带着她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老道气急败坏道。</p>
“说的也是，那就卖了吧！可她毕竟是具尸体，会有人买么？”</p>
“你不懂，有些有钱人就喜欢稀罕物，他们对活人没兴趣，单就喜欢尸体！”</p>
孩子一脸懵懂，老道也懒得继续解释。</p>
“师父，您说她值多少钱？”</p>
“多的不说，少说也得三十个大洋！”</p>
“三、三十个大洋！我都卖不了这么多吧？”孩子舌头都打结了。</p>
“你活着的时候当然不值，但是死了扒掉皮，就值了……”老道眼中透着亮光。</p>
孩子抖了下，默默往角落挪去。</p>
“咱们是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吗？”</p>
“什么窑子？你这孩子哪来的邪恶想法？再说了，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卖出好价钱！是去黑市，黑市，我再最后说一遍——黑市！”</p>
老道暴躁的声音传出去，路两边树上的乌鸦都给惊飞了一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