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走到程曼殊的卧室门口,程曼殊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尖细的嗓音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像一个思路混乱的疯女人。
对于这样的情形,霍靳西不是不心疼,只是心疼得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毕竟这样的状况不是不可改变,只是当事人固执地不肯去改。
相互折磨,也自我折磨。
林淑端着一杯温水上来的时候,只看见霍靳西站在门口的身影。
“怎么不进去?”她走上前,低声问了一句。
霍靳西忽然转身。
“您在这里陪她,我回去陪祁然。”
话音落,人已经走向楼梯口。
“靳西!靳西!”林淑低低喊了两声,见他不回头,不由得跺了跺脚。
回过头,房间里的程曼殊骂声依旧。
林淑安静了片刻,忍不住又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才推门而入。
……
黑色的宾利行驶在夜色之中。
霍靳西坐在后排,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司机原本正专注地将车子驶向江南公馆,却忽然听霍靳西问了一句:“老爷子最近住在哪里?”
司机一怔,从后视镜中看霍靳西,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的模样,刚才那句话仿佛只是一句呓语。然而司机还是很快回答道:“慕小姐走之后,老爷子嫌老宅住起来冷清,所以又搬去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