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容恒擦着手准备将毛巾放回洗手间时,才蓦然对上门口那两个警员目瞪口呆的神情。
从进门到现在,容恒这一系列举动,他们到这会儿还没搞懂。
听说他们是来录口供的?
可是这话还没问上一句,您怎么上赶着忙前忙后地照顾起病人来了?
其中一个警员正是昨天在案发现场跟他说陆沅“不愧是陆与川的女儿”的那个,这会儿他微微张着嘴,满心满脑的震惊与怀疑,“老大……?”
陆沅垂着眼,拿手背抵着额头,半遮着自己的脸。
容恒愣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沉声道:“你们负责录口供,不用管我。”
两个警员一脸懵地走到病床边,齐齐有些僵硬地站着,程式化地说了一些开场白之后,终于开始录口供。
而容恒就站在病床的另一边,虽然全程没有参与问话,却无声地形成了另一种压力。
陆沅动动手臂,他就为她手臂底下放枕头;
陆沅抿一抿嘴,他就给她倒水;
陆沅看看输液瓶,他就上前检查滴速,又看她的手背。
到最后,陆沅也是全身僵硬,紧绷着,尽量连眼也不眨地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
录完口供的那一刻,除了容恒之外的三个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那啥……今天就先问到这里,如果稍后还有什么情况,请你及时通知我们。”一名警员对陆沅说玩这句之后,才又看向容恒,“老大,那我们撤不?”
旁边那个一听就急眼了,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我们撤就行了,老大自己会安排他的时间。”
容恒听到这句暧昧不明的话,瞬间沉了沉脸,随后道:“你们先走,我稍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