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一研究到天黑,听到有人敲门,恋恋不舍地下书,拾了一下炕头。
“小义,去开门!”
陈祎拉开门闩,开门一看,是三伯家一家:三伯母、堂哥陈家林、堂嫂,还有小侄子云飞。
堂哥见到陈祎,愣了一下,随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陈祎的肩膀:“老弟,么时候来的?”
“下午!”
“老弟,你们家了么晚饭,还怕人抢,都关着门?”堂嫂依旧跟记忆中的那般泼辣。
陈祎只是笑了笑,拉开了门楼下的电灯:“快进屋吧,外边有点冷……”
一众叔伯堂亲里边,跟陈祎他们家比较近的,也就只有堂哥陈家林一家了。
三伯去比较早,堂哥结婚时的房子,还有家里的一些农,都是陈祎老爹陈德藏着藏着操持的,而且两人又在一起过工,互相照应过,因此两家的关就近了……
“老头子,我兄弟来了,你们老两口子了么好东,门都关了?”
堂哥一进锅屋就开始大喊大叫,得心神刚刚定下来的陈德老两口子,都有点不好了:着养猪大业了,孩子都忘了。
而陈祎的老娘也终于过神来,突然起了么,赶紧跑到了灶台跟前,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煮着的排骨已经凉透了。
这时候,陈家林也终于发现事有些不太对劲了,眉头紧锁,仔细地量了一下陈德:“叔,是不是出么事儿了?”
陈祎老爹扭头看了看正站在门口的周长宁,陈祎老娘微微点了点头。
陈德这松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存折,揣进兜里:“家林,你跟我来!”
叔侄俩出了锅屋之后,就进了堂屋,在里面呆了久,到了锅屋。
“叔,我觉得吧,养猪这事儿应该还行,”坐下之后,陈家林看了看正在沏茶的陈德,“这几年,在外面工,工钱不好讨,而且……”
陈佳林朝陈祎笑了笑:“老头子年也四十四了吧,马上就要奔了,老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儿。”
“只是……”
陈家林压低了声音:“现在村里的书记还是陈佳善吗?”
“早就换了,”陈德冷冷地笑了笑,“上边刚透出风来要消农业税,没水可捞了,年夏天,陈家善那鬼东就跑城里去了,给村里留下一摊子烂账。”
“那现在的书记……”
“陈家栋。”
“哦,”陈家林点了点头,“陈家栋跟陈家善应该不一样,上学的时候就挺老实的。”
就在这时,陈祎的老娘插了一嘴:“村里也没么水可捞了,我听说陈家善那鬼东,在城里买了好十几套房子租了出去,是房租,个月就得好几千。”
陈家林瞪大了眼睛:“陈家沟的地皮都得他刮掉好几层吧?”
纵然是陈家林也没到:陈家善说话结结巴巴的,会那么能贪,好几万,陈家沟村委一年的进项,撑死也就十万块钱吧?
一旁陈祎堂嫂也吓坏了:“他是怎么贪出来这么多的?”
“你忘了?”陈祎老娘冷冷地笑了笑,“陈家善还是银行的业务员,上边的拨款,他全都存到自己家的户头上,村里大大小小的进项,全都是他一手经办的,会计都插不上手。”
“还有,年那么多义务工,”陈德叹了口气,“有一小半都老结巴抠走了,他们家小麦,掰棒子,用的可都是村里的义务工。”
“还有村里的园,一轮都是他自己兄弟承包下来的,承包的钱村里账上都没有,临下台,村里的园就都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