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忽然大声说道:“你恨天不老孙大侠何止没听过江南三剑客。你在银川城下可听过我们武威镖局的名号?”
孙老头大笑道:“怎么?手下败将觉得有人撑腰了?我孙不愤行不更名。三年前,你武威镖局替贪官扒皮周运的赃款是我劫了。藏银都分给陕甘一带的穷人了。欧阳大,你要是不服气。咱俩过过手,别让小辈儿替你出头。”
那红袍白发老者闻言双目精光闪闪。他站起身说道:“小老儿今日本是应龙相大师之约,前来扫除魔教随心教的妖孽。三年前的旧账,本不该在今日了结。但是你孙老弟想过过手。小老儿岂敢不奉陪。”
百合等对望了一眼。原来这就是武威镖局总镖头,人称西北一的西北第一高手欧阳大。百合心中疑惑,这人手下的石信早已是随心教门下,在场的这些武林人物都不知道吗?
那孙不愤笑道:“你镖局的镇中州石信投身魔教。你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欧阳大道:“石信自甘堕落,投身魔教石。这是我武威镖局之耻。小老儿这次应约而来,就是要涤荡群魔,一雪此耻。”
龙相大师走到两人中间,缓缓道:“二位都是一心除魔卫道的大侠。大敌当前,咱们可别自乱阵脚啊。”
孙不愤哼了一声道:“欧阳,咱们的旧事,且等灭了魔教再做理会。”
欧阳大回了一个“好”字,就坐下不再看孙不愤一眼。
龙相大师看着欧阳身边的年轻剑客道:“不知这两位小友是?”
欧阳大道:“这两位是新近加入我镖局的快剑陈风,追云张蕾。这二位年纪虽轻,却身怀惊人的武功。陈风是江北富贵大侠陈标的独子。张蕾是梅花剑派梅花大师的掌上明珠。”
孙不愤忽道:“看来孙某是老了。江湖近几年出来这么多高手吗?”
绿萼用传音入密谈道:“这老头儿好不讨厌。我都想过去收拾他一顿。”
百合道:“此人虽然言语找人厌烦,却是一位救人危难的真大侠。”
绿萼奇道:“他算什么真大侠。”
百合道:“这位孙大侠重诺轻死。当年和辽东公孙康立下赌约。二人分别救下抗敌英雄袁督师的二子。一个抱去岭南,一个抱去漠北。孙大侠与袁督师素不相识,就是为了敬重督师为人。他在漠北苦寒之地,教导了那孤子一十五年。近几年,在江湖中崭露头角的铁枪岳林就是那个孩子。”
玫瑰道:“我也知道这个人。他脾气古怪,在江湖上没多少朋友。但是,提到他的名字,所有人都会真心叫他一声大侠。当年,称霸武林的辽东飞鹰帮在武林大会上胡乱杀人,也只有这个孙不愤敢站出来仗义执言。为此,他被飞鹰帮砍去了左右四根手指。人无完人,此人还是有让人敬佩之处的。”
欧阳大道:“你这糟老头子,整天阴阳怪气。难道只有你的徒弟是高手。别人就教不出来高手了?”言罢,他拿起筷子筒随手一甩。
筒内的筷子整整齐齐插在地上摆成了两个大字——顽固。
这一手立时迎来了满堂彩。
百合却觉得,这个欧阳老头儿甚是滑头。他露这么一手,分明是不让孙老头和陈凤等二人真正动手。就好比:有人声明要比翻跟头,且先行翻了两个。那别人总不好一上来就动拳头。
那孙老头却不按常理出牌。他对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用力一拍。
欧阳大万没料到他会一掌击于桌上,当下一呆。不料桌上茶壶里的茶水忽然激射而出,直向陈凤射去。茶激射而出,而桌面与茶壶,并无一丝破裂的痕迹。这孙老头的内功,已到了随心手法,纵控自如,甚至神乎其技的地步了。
百合觉得,这孙老头的内家功夫比起剑魔,顶多也就稍逊半筹。这样看来,这群人中只要再有一两个与老孙头武功相若的,确是可以作为她们剿灭随心教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