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风瑞。”李一心接过一招,快速后退几部,他大口大口地穿着气,已初显疲态,“如今,我们都要被你害死在这个地方了。”
似是败局已定,李一心将剑刃刺入泥土之中,白衣在雾中腾飞,长发飘扬。
耳边似乎依稀还能听到白蘅与段念的怒吼,李一心深知那几道剑气之后便用尽自身全部气力,他只身挡在拓跋风瑞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沈逢秋。
见李一心不再反抗,沈逢秋却是丝毫没有留情,他一步上前就挥刀劈向李一心的面门。
拓跋风瑞眼神动了一下,他一把推开了李一心,自己则上前要接上沈逢秋的刀刃。
两手空空,却要迎着那极为迅猛的锋刃,李一心不知拓跋风瑞该如何应对,可下一刻更令他震惊的事情便发生了。
拓跋风瑞以肩膀顶向沈逢秋的胸怀中,从上而攻的沈逢秋自是难以防卫,他暗道一声不妙,想转攻为守,可拓跋风瑞却先他一步撞入了胸怀中。
大手如铁钳一般制住沈逢秋握刀的手臂,丝毫不能再前进,拓跋风瑞再度捏住沈逢秋的经脉,反手拧过沈逢秋的手臂,一把夺过了沈逢秋手里的刀。
得了刀的拓跋风瑞眼中闪着明亮的光,翰北的汉子们热情豪爽,而拓跋部的男儿们更是被称为草原上的雄狮。
“挽长弓兮,驾苍驹”拓跋风瑞手起刀落,将刀刃刺入了沈逢秋的后心,而后从容拔出,再度向沈逢秋的脖颈斩出一刀。
“苍驹烈兮,踏山阙。”
“酒酣醉兮,夕阳短”
“十载发兮,一朝白”
他就这样口中轻轻低唱着,仿佛再度回到了跟着父亲学刀的日子,拓跋澜告诉他,拓跋刀意之所以刚烈无比,是因为拓跋男儿们都有着一颗狮子一般炽烈的心,而无论是刀还是剑,心才是万招之本。
拓跋部曾横扫翰北十三旗,一统翰北又挥军南下,他虽不长自翰北,可这姓氏给他带来的荣耀也不允许他此刻便倒下。
无论是云京还是江南,拓跋风瑞都要以自己的力量来开拓出一片天地。
刀光闪烁,鲜血飞涌,甲士们哀嚎着后退,一条通向白蘅与段念处的路就此让开。
“能跟得上吗?”拓跋风瑞抓着李一心的袖子,问道。
“足矣。”
李一心大笑起来。
白蘅与段念在凌厉的攻势下也隐隐有站据上风的迹象,孟开岳刚接下段念的剑刃,那诡异无比的蛇腹就绕过孟开岳的刀芒刺入了孟开岳的肩头。
后退几步,孟开岳喘息一刻,眼见拓跋风瑞与李一心都杀了过来,心知再这般自己要面对四人之攻,那些甲士们方失去头领,只敢畏缩在原地,不敢上前。
心中掐算着时间,孟开岳忽然咧嘴笑了。
“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他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退入了混乱的甲士之中。
白蘅与段念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见到斗志昂扬的拓跋风瑞和安然无恙的李一心,彼此之间交换一番眼神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他方才说,足够了,是何意?”李一心出声问道。
“大概,是有人要来了吧。”
拓跋风瑞没来由地向着一处看去,心中传来了极度的不安。
那些甲士忽然向着两旁散去,留出一条宽阔的路,而那路的劲头,有一人执笛轻吹,袅袅琴音伴随着阵阵风铃,响绝天空。
只见那人红衣佩剑,眼角一抹绯红,翩翩有女子之柔态,却散发着令人畏惧的阴寒。
见到来者,白蘅一行人脸色大变,几乎是以颤抖的声音喊了出来。
“血衣相枢!”
老相识初见,竟是对立两旁,那血衣男子朝着几人盈盈一笑,仅仅抽出半截剑刃,脚下便掀起了一阵剧烈的风暴。
烈风携着浓雾缓缓飘散,一柄长剑无尽优雅,在空中挽出一朵剑莲之后,遥遥指向拓跋风瑞。
“我奉官家之命在此阻拦你,前方便是望天阁,还望止步。”
血衣男子淡笑。
拓跋风瑞也笑了,他笑的极为粗狂,心中郁结之事也迎刃而解。
原来,长公府的试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