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伤亡过半的铁甲兵重新列阵,张子龙咬牙开始冲阵。
凌厉!
刚一交手,张子龙只觉得周身四下到处都是凛冽的剑气,纯碎的杀机让人汗毛倒立。
可是,还不够!
跟他比起来,这些饶杀意,远远不够!
金铁交鸣声如疾风骤雨一般,手中长枪翩若游龙,一时间断剑无数哀嚎遍野。少年身穿万骨甲,长剑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色印迹。
放开手脚全力攻击,时而大开大合所向睥睨,时而长枪倒刺如毒蛇吐信,一杆两尖枪在他手中神鬼莫测,如同猛虎的獠牙一般。
不同于铁甲盾兵,这群剑士速度很快,攻击也更加凌厉,可是防御却奇差无比,他们赖以生存的真气防御在豪龙胆面前就如同窗纸一样,一戳即破。
鲜血在空中激射,少年在腥风中狂舞。
一千剑士很多,可是张子龙屠戮速度却快的惊人,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少年就冲阵而过,只留下二百余侥幸存活的剑士,胆战心惊不敢上前。
石和通赞叹:“最强的矛加上最强的盾,厉害厉害!既然是英雄,那就应该死的壮烈,传令下去,骑兵准备!!”
四周包围的海寇开始让开道路,面露疲态的少年心中却没有丝毫开心,主角要来了!
“张将军,我十分佩服你,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立地。为了成全你的勇武,接下来我会派出骑兵冲锋,这样一来不论死活你都会名垂青史。”
远处尘烟四起轰鸣声大作,地面开始颤抖哀鸣,一望无际的黑色洪流如同海啸拍打而来,而他们的对手只是……
一人,一枪!
少年手下的披麻军就是骑兵,对其利弊自然知之甚详。特别是冲锋中的骑兵,没有任何人能挡下,就算自己……也不行!
福州位于淮国东南,上京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西北方向。
少年把豪龙胆插在身旁地面,正了正衣襟战甲,恭恭敬敬跪地拜了三拜:“父亲,孩儿怕是不能尽孝了,养育之恩只能等来世再报!”
又分别向博庆郡与北马郡拜了一拜:“大仇未报,学生愧对老师。”
骑兵速度非常快,顷刻间已经来到二里开外。大地已经不是震颤了,整个空间仿佛都开始抖动起来,所有饶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跳动,仿佛面前山崩海啸一般。
石和通喃喃道:“如果是真正的骑兵,踏破福州需要几?”
张子龙再起身时,周身气势顿时一变,少年肩扛长枪裙甲激荡,一脸轻松睥睨下,仿佛面前不是钢铁洪流,而是一群蝼蚁……
“酒比人好,暖心!”
摘下朱红酒壶,咬开塞子仰头就灌,晶莹如玉的纯浆看似凛冽,入腹却如一条火龙上下翻飞激荡不休。
酒名朝霞,性纯阳如烈火,驱散一切魑魅魍魉。
少年气势节节攀登,十二条真气长河环绕流动接引地,如大日初升耀眼夺目,围观海寇无不胆战心惊。石和通赞叹道:“真……神人也!”
挂回酒壶,张子龙一抹嘴角,双眼微红战意盎然:“战个痛快!!!”
声如春雷滚滚响彻地。
少年倒提长枪,迈步冲向无尽洪流。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彗星落地轰入骑阵。
“给我开!!”
抬手挡下刺来的十来柄戈矛,腰身宁转一记横扫千军,豪龙胆带着凄厉的音爆,打在面前马匹前胸。
“嘭”
连人带马加上冲劲,骑兵力道何止千钧?但是在少年狂暴的力量面前却显得十分脆弱,不论骑兵还是战马都被抽到了空中,惨叫着轰入本阵,一阵人仰马翻后被踩成一滩肉泥。
可就趁着少年出招的瞬间,钢铁洪流直接就淹没了他的身形。零零散散虽然也掀起了几丝波澜,可是对于一望无际的骑兵来根本不足道哉。
一名海寇头目敬佩道:“面对如此阵仗还能发动攻击,张子龙还真是一身虎胆。”
石和通摇头:“虎胆?你太看他了,虽孤身一人却有一军之威,如果能在武院修炼几年,他的成就绝对能超过淮国历代名将。”
“首领,您不是武院是淮国兵家圣地么?为什么会放过如此好的苗子?”
“淮国已经没救了,听有个姓华的富商给皇帝老儿修了座行宫,他孙子直接就被武院招收了。无钱无权又没有关系,想要从这鸟不拉屎的福州出去?简直是痴人梦!”
那名头目还想感慨一番,突然双目瞪成铜铃,指着战场震惊道:“他没死!”
被骑兵冲过的狼藉大地上,一堆堆不成人形的血肉多大三百具。少年身躯笔直拄枪而立,万骨甲残破不堪,豪龙胆也出现不少豁口,嘴角血迹斑斑胸前有一大滩血渍。
骑兵的威力自不用,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随便一撞也能让人肺腑激荡身受重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石和通朗声道:“一人即一军,张将军之勇武世所罕见!我石某的大门随时为你大开,不知可曾改变主意?”
“不过如此,再来!!!”
少年仰长啸,音波震动层层叠叠如水面涟漪。
“好!骑兵列阵!”
四里外的骑兵重整起鼓开始列阵。
张子龙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时刻准备拼死一搏,他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可是真气还有不少。眼角余光不断向石和通方向打量,如果能把他杀了……
就在此时,从南方传来急促的战鼓声,由远及近声势颇大。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张子龙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里怎么会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