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龙环顾周围众人。
吕今瑶冷声道:“我要亲手杀了沈平!”
萧河与薛风扬异口同声:“李行舟!”
小孩模样的范青目露森然:“冉霸!”
少年不由头疼,最后目光落在华羽和柳如月身上:“我与师兄的实力对这场比武的胜负至关重要,你们两个……”
邋遢青年直接耸肩:“打打杀杀我没兴趣。”
柳如月近乎同时说道:“只要能陪在杨哥哥身边,在哪都一样。”
“呃”张子龙与杨顶天互视一眼满脸无奈,最终还是杨顶天开口:“柳妹你还是在台下观战吧,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柳如月满脸幸福的答应,转身下了擂台。
张子龙这才率众而出:“孙天养,开始吧!”
老者点头道:“按照七杀演武的规则,双方可自行安排上场次序且不得更改。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准备。”说完带人退至擂台东侧。
看台上,赵安定皱眉问:“你怎么看?”
“啊?咋哩?”叶红妆不知从哪跑来,正一手一串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赵安定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后满脸苦笑:“红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叶红妆翻了个白眼,一口连吃两颗糖葫芦这才含糊不清道:“是你自己没注意,想什么这么入神?”说完眼角余光突然看到擂台上的众人,连忙跑到围栏边:“哇,咋突然冒出这么多人哩!赵安定你看,那还有个小孩子哩。”
她在这边看着热闹,赵安定则来到赵飞燕身边坐下:“你怎么看?”
赵飞燕平静道:“如今以七敌七变数太多。孙刺史可必胜一场,云副指挥使本来如果不碰上张子龙也可胜上一场,可如今这个淮国第一剑客的出现,局势就不一定了。”
“说到底我们现在从绝对胜算变成了略微占优,如果对方安排得当,让弃子对上孙大人,恐怕……会输!”
赵安定赞叹道:“不愧是福州奇女子,那依你看我们怎么安排出场?”
妩媚女子心思电转,略微思索片刻:“问题就在这里,如果能让孙刺史对上张子龙或者杨顶天,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能做到么?”
赵飞燕双眼盯着擂台上的邋遢青年,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可以!”
…………
擂台上,张子龙带人来到西侧一张书桌前。
范青顿时暴跳如雷:“萧河,你说只要跟你过来就可以找冉霸报仇,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事先说好,我可不会跟其他人动手!”
萧河挠了挠头:“这……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啊。”
薛风扬也在旁边冷声道:“除了李行舟,我也不想跟其他人打,耽误功夫!”
萧河顿时不乐意了:“薛老怪,范青他与我刚认识就算了。可咱们跟张子龙可是老相识,你难道就真的不闻不问?可别忘了当初是靠谁才走出的水牢!”
薛风扬冷笑:“别跟老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忘了我们组建天道盟为他杀了多少海寇,情分早就还完了。我现在只认李行舟!”
方才还气势凛然慷慨激昂,转眼间这些临时聚集起来的高手们已经开始内讧。张子龙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此处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你们杀海寇是为了我?”
在场众人顿时觉得遍体生寒,还没说出的话顿时又被吞进腹中。
少年冷漠的眼睛扫视一圈,先停留在白衣女子身上:“都是这样想的吧?吕今瑶,你一向对朝廷深恶痛绝,赵修武率虎贲营前去投奔共同抗击海寇,你连寨门都不开,是也不是?最后之所以跟陷阵营一起战斗也是出于无奈,毕竟大本营都被攻破了,带领几千残兵败将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还想复仇,只能加入我们,对么?”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共生共死了这么久,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张子龙并没有回话,目光又转到范青身上:“说起水神宗我就记起来了,千岛湖的霸主,说起来多么威风。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海寇都打到大门口了还喊着不问世事的口号,如同鸵鸟一般把头藏到屁股里,只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你可知道当初海寇大军已经到了山水郡,如果没有我们水神宗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张子龙说着声音更冷:“那你可又知道不知道,当初海寇如果没来山水郡,我就会率天道盟直接踏破你水神宗山门!”
范青周身真气暴涨,反手抽剑就要动手。
张子龙目光怜悯的看着他:“井底之蛙!”
雷术!崩拳!
张子龙右手瞬间电光大起,下一瞬间就正面轰中范青的护体真气,可怜他连剑都没抽出来就被打飞到擂台外十丈处,只留下一道布满电光焦土的深坑。
张子龙目光再转,盯着薛风扬:“薛风婷是我师母,按理说还是我的长辈,可是你这幅嘴脸实在配不上我称呼你一声前辈。出手吧,能接下我三招就饶你不死!”
狂妄,极端的狂妄!
少年从来就不是好脾气,而薛风扬的那句话彻底点燃了他。
薛老怪凝神戒备心下骇然,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少年比之原来简直更是判若两人。水神宗宗主范青乃是化形巅峰的修为,在他面前居然一拳都撑不住,委实可怕!
华羽与萧河二人连忙拉架:“张兄弟,不至于不至于,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的帮手不是。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助拳,万万没有自己先动手的道理。”
杨顶天双臂抱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看到这笑了一声孤傲道:“只是为了复仇而已,谈什么交情?七杀演武还有一个规则,凑不够七人的一方可以申请重复出战。这些土鸡瓦狗的还是让他们滚吧,省得在这里碍眼。反正只要有你我师兄弟二人就足够了!”
无以复加的狂妄!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