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袍儒生眼见事不可为,高举右手准备投降。可还不等他开口,萧河就运气真气唱起山歌:“春风三月暖洋洋,杨花落地笋芽长。记得去年同郎别,青草河边泪夕阳……”
这一嗓子可谓是技惊四座。词是好词,讲述了温婉女子怀念情郎的凄美故事,可青年的嗓音实在是惨不忍睹。加之动用了真气声音奇大无比,靠近擂台的所有人都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就连蒋心远也是一样。
投降不成,李行舟转身就向台下跑去。可他们位于擂台中央,距离边缘足有百丈之远,论轻功他哪是萧河的对手。后者脚步一踏,身形化为一道残影拦住了去路。
李行舟还来不及收住脚步,双方就一错而过。
粉袍儒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高声痛呼,只见他双脚脚踝处鲜血淋漓,想要再动已经难如登天,显然脚筋已经被对方斩断。
萧河带着恶鬼面具,一上一下掂着匕首迈步上前,嘴里还在唱着山歌:“郎捉篙儿姐放船,两人结就好姻缘。生来识得风波恶,不怕江湖行路难。”
李行舟手脚并用地爬向本阵,面目狰狞的大吼大叫:“救我,王爷需要我!救我,救我啊”
萧河一脚踩在他鲜血淋漓的脚上,俯下身单手罩在耳边大叫:“啊?爷爷你说什么?孙子我听不见!”
李行舟眼中突然泛起一丝狠辣,回身甩出一把淬毒飞针。可他面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来得及泛起,手腕处就飚射出一道鲜血,飞针也失去准头打在了天上。
萧河满脸戏谑,把沾血的匕首放在嘴边一抹,最后吐出一口血水:“爷爷哎,用了一辈子毒,你的血里为什么没毒?”
李行舟趁机还想认输,可山歌早他一步再一次响起。
匕首,寒光,鲜血,碎肉!
“爷爷哎,孙子给你送终了,开心不开心?”萧河边唱边挥动手中匕首,如疯了一样,寒光此起彼伏,顷刻间就把李行舟四肢血肉削空,只留下几根白骨。
千刀万剐!
而此时李行舟还没有死,凄厉的叫声早就已经停止,只剩下眼中无尽的恐惧。萧河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痛快,舒服!”
萧河环顾四周,看到蒋心远已经迈步上台,连忙平伸右手:“李行舟,下地狱去赎罪吧!”说完松手,匕首笔直坠落穿透了粉袍儒生的印堂。
李行舟眼中的神采迅速流逝,不知是否曾想起那些枉死在他手中的冤魂。
蒋心远脚步一顿。萧河满脸笑意的耸耸肩:“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可是他面上那副沾满鲜血的恶鬼面具却狰狞无比,看的蒋心远连忙宣布:“第二场,萧河胜!”
观战的百姓死寂一片,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只有忌惮与畏惧。
萧河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迈步走向本阵:“薛老怪,心里舒爽了吧?萧某的手法如何?”
薛风扬面无表情:“杀了就是,不用如此麻烦!”
“还真是老怪物!”萧河不满的嘟囔一句,转身来到范青面前:“该你了!”
萧河骨骼纤细身材矮小,与十二岁的范青几乎等高,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小孩一般。紫袍少年直视青年双眼:“谢谢你带我来!”
擂台上上来一队禁军清理尸身血迹,当他们路过云亦巧等人的时候,冉霸与沈平对视一眼,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兔死狐悲的凄凉。
“第三场,水神宗宗主范青,对阵碎星岛岛主冉霸。请上台!”
紫袍少年脚下用力,身形如大鹏展翅飞上擂台。少年身材矮小虽只到汉子的腰部,可是盯着对面九尺高的魁梧大汉,紧握的双拳青筋尽显。
冉霸眼中同样是一片杀机:“年纪轻轻好不容易逃过一命,偏偏又来这里送死,真是可惜了。”
长剑出鞘水气蒸腾,淡蓝色的真气迎头向汉子斩来。蒋心远此时还没来得及宣布开始,只能仓皇逃向擂台下。
冉霸单手拔剑,轻而易举的隔挡下少年全力一击。两剑相交火光四溅,范青双目赤红:“今天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水神宗的列祖列宗!”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口气倒是不小!”
范青双手持剑招式大开大合只攻不守,跟市井间的亡命徒一般。以伤换伤的打法让冉霸只能避其锋芒,交手不过二十回合就手忙脚乱起来。
一个发疯的顶级高手到底有多可怕?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冉霸深有体会。手中长剑明明已经快要刺中对方要害,可少年丝毫不为所动,不得已下只能临阵变招,一来二去打的章法全无。
浪千重!
再次架开对方攻势,九尺大汉手中长剑蓝光大放,双手化为残影疯狂劈砍,道道凝若实质的剑气呼啸着淹没少年。
范青辗转腾挪,可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少年身上连连被击中,虽有真气护体可依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口喷鲜血倒退而回。
这也难怪,他借助水脉之力修行,空有化形巅峰境界的修为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征伐经验。而冉霸作为碎星岛岛主,常年纵横在江河湖海上,对敌经验何其丰富。
范青内府震荡,咬牙站起身,双手握剑再一次发起进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冉霸如今已经稳住阵脚,范青那种拼命三郎的打法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
“兔崽子,就这点本事?”
“太慢了,太慢了!就这还想给宗门报仇?”
“你们水神宗还真是可笑,坐拥六眼水脉却只培养出你这种空有修为的废物。”
冉霸剑法森然,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谈笑间就在少年身上刺出三个血洞。
观战的杨顶天皱眉:“真是蠢笨如猪。对方不过是化形上品,打不过难道还不会拼内里么?”
萧河在旁神情专注的解释:“按照水神宗内门规矩,第一步夯实修为,第二步研习功法秘术,第三步外出游历增长见闻。范小子如今刚刚完成了第一步,换句话说……他还没有练过任何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