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潘华茂却暗中皱眉,疑惑的看向远处没有动作的蛊门中人。
“好啊,开战啊。谁怂谁是孙子!”古吞天面对包围仰天大笑:“蛊门仗势欺人都打上门了,巫门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呼啦”一声,巫门也上来两千多人。
包围血天堡的蛊门弟子纷纷后退到潘华茂身后,最后形成双方对峙的局面。
古吞天却当场暴怒,指着远处没有行动的巫门中人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们还在等什么?”
那些没有选择出来的门派,不论巫蛊都站在一起。
局势,好像有些不对!
“抱歉抱歉,你们这出戏演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我都不忍心打断。”
来人一身紫袍,肤如凝脂,长的阴柔邪魅分不清男女,声音也十分中性。
古吞天、潘华茂、彭霸天三人脸色顿时大变。
五毒教教主,赤练仙祝融。
山上藏匿的李寻仙皱眉:“这个就是祝融?他脸上怎么没有毒斑?”
张子龙面沉如水:“可能是把功法练到了极高的境界,就此返璞归真了,这个人不好对付!”
山下祝融面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伸手拢了拢耳边的青丝:“月神教想要与三尸教联姻,我们五毒教举双手赞成。不过,前提是你们把月神墓的钥匙交出来。”
此话一出谷内众人纷纷哗然。
彭霸天与潘华茂二人脸色铁青的对视一眼。
古吞天一愣:“月神墓?”
祝融继续开口:“相传月神陨落时曾在南疆某处留下馈赠,地点虽然还不清楚,但想要开启它必须同时用两把钥匙。而月神教和三尸教选择结盟就是想独吞月神遗宝。”
谷内众人闻言骚乱更甚,潘华茂身后的蛊门弟子眼中也充满了动摇。
彭霸天突然大笑:“祝融,你蛊惑人心的本事可比我们三尸教强多了。月神墓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到你嘴里就成了打击月神教的利器。”
潘华茂也出声附和:“不错,看来五毒教野心不小,如今已经想借机消灭月神教称霸内疆了么?”
面对质问祝融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满脸志在必得的笑意:“你们既然选择在月神祭祀的时候宣布结盟,说明已经万事俱备,而钥匙也必然在两位教主身上,是也不是让我们搜一搜便知。”
潘华茂脸色涨红:“可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蛊门弟子听着,五毒教勾结血天堡意图称霸南疆,给我杀了他们。”
说完大袖一挥,月神教弟子率先动手,成片的蛊虫腾空而起。
三方对峙本来就形势紧张,如今率先有人动手,所有人都本能的开始攻击,月神谷内顿时大乱。
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巫蛊之争,三方除了古吞天这边是单一的巫门弟子组成,剩下的两方可都是巫蛊联军。
巫术玄奇不需要媒介,蛊术虽杀力惊人可必须近身,双方取长补短何威力顿时倍增。随着一具具尸体倒下,血水浸染了这片对南疆来说最神圣的土地。
混乱中的双方没有人发现,地上的殷红在规律的流动,方向正是谷中的六尊雕像。
山上的张子龙猛地站起身:“这居然是座血阵。”
天下阵图多如牛毛,有以真气布阵,有以灵物布阵,有以阵旗布阵,自然也就有以血布阵的,可这种阵图凶煞之气远超其他,布成之后往往都是绝杀之阵。
李寻仙右手不自觉的抚摸剑柄:“这个规模的血阵简直闻所未闻,咱们真的准备入阵么?”
“怎么?怕了?”张子龙语气讥讽:“我认识的李寻仙,可是那个天下虽大但无处不可去的剑侠,现在面对区区血阵你就打退堂鼓了?”
“并非如此。”
李寻仙面色复杂的摸了摸怀中的七星玲珑灯:“好不容易取得宝灯,如果不能破阵而出,那我师父……”
“放心!李兄就算死了你师父也会没事!”张子龙并双指于口边,一声尖锐的哨声远远荡开。
没过多久一只秃鹫划开夜幕破空而至,就站在二人面前,瞪着浑浊的瞳孔盯着白发少年。
“把宝灯绑在它身上,万一我们有意外,自会有人把灯送回天山剑宗救你师父。”
“我能相信你么?”李寻仙取出七星玲珑灯在手中摩挲。为了它,白衣剑客整整在南疆这个荒芜之地待了八百多个日夜,希望失望反反复复,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恐惧。
张子龙盯着他的双眼:“李兄,既然如此犹豫不决,那不如直接带着宝灯弃我而去。”
李寻仙闻言一愣,接着脸上泛起了几丝犹豫,最后统统化为羞愧之色:“没有你我根本找不到七星玲珑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李寻仙一声光明磊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就舍命陪君子闯一闯这南疆血阵。”
秃鹫带着七星玲珑灯消失在夜幕天边。
“它能送到你所托之人手中么?”
“我学过万兽宗法门,还有楼兰伊贺忍族的秘术。放心吧,一定可以送到!”
夜风呼啸,吹的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月神谷中已经血流成河,六尊泛着月华的雕像突然泛起一束束红芒。谷内所有人都停下手中攻击,呆呆的看着血色天幕。
御剑!
“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去。
世有天仙当如是观。
三丈长的青色飞剑斩破虚空,孤悬于百丈高的月神雕像上方。
李寻仙白衣胜雪,映着满月纵情高歌:
起舞星寒南疆地,
看官稍后闲絮。
明州大地千万里,
龙飞天地惊,
寻仙阴阳停。
剑作峥嵘乌鹊至。
今夜一探血中情,
破匣未落念西北。
纵歌吟空谷,
誓予鬼神听。
皓月当空,白衣剑客御剑飞行,道尽了侠骨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