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雅温润之人淡淡微笑,身后跟着的人面目含威,虎视眈眈盯着铁荣成一群人。
“呵呵,在下云峥,去了又来,别无它意,这一路上看来只有各位在赶路,不知道可否见过一个人?”
铁荣成将信将疑,握紧钢鞭,凝重道,“在下苦海白氏一脉铁荣成,一路行来,确实见到了很多人,比如阁下一丛人。”
“看阁下的兵器,像是前朝兵器,你们出自苦海?那感情好,陇南府距离苦海不远,早听闻苦海有白氏一脉,只是从未相见,曾多次想前去叨扰,可最终都被手中之事耽搁,不想今日在此相遇,也算是缘分。”云峥见多识广,也并无得罪他们的意思。
“我们就是苦海白氏一族,护送当家之人前去安西府,各位如无事,还请让开一条路,容我通过,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大胆,我们云大人问你话,竟敢顾左右而言他?”一名禁卫怒斥,说着便要上前发难。
铁荣成身后的亲信瞬间拔出腰间的钢鞭,顿时陷入了僵局。
“退下。”云峥喝退那名禁卫,驭马向前,向后伸出手掌,那带着长帷帽的红色衣装女人,从怀中取出一卷轴,放在云峥手中。
云峥随手一抖,将其展开,亮出一幅细描画像,“在下绝无冒犯之意,画上此人各位可曾见过,事关重大,还请如实相告,在下先行谢过。”
“哼,陇南府好大的威风?”铁荣成看在眼中,惊在心头,暗暗猜测那人身份,可是想到这些人无礼阻挠去路,又扬明苦海白氏一族,无疑是在嘲讽他们深处苦海偏远之地,与世无知,顿时心中不悦,侧身道,“别说我们没有见过,就算见过了,也不会告诉各位。”
云峥面容挂不住,但见铁荣成威武不俗,不愿得罪,当即收起卷轴,随手还给了身后的千手,抱拳向铁荣成道,“刚才多有冒犯,得罪了。”说完一抖马缰绳,转身吩咐道,“走吧,或许那小子脚程比我们快,已经在前方了,再不追赶,一旦进入了安西府,恐怕就会有些困难了。”
“云大人,真不查他们吗?”千手凑上前,长帷帽遮住了面容,面纱晃动着,她细声道,“这些人古怪,又有两辆马车,随意藏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峥阻止道,“这些确实是白氏宗族分支,白氏宗族在宴国身份贵重,有随意面见主上之权,此次事关重大,要是被传到了主上耳中,无疑惹事生非,连累侯爷计划,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那小子就算勇猛,也不可能和高贵的白氏宗族扯上关系。”
千手不便再说什么,只能跟在云峥之后,可是就在此刻,人群之中窜出一道五尺身影,速度之快,如草丛中的游蛇,几乎顷刻间便窜入了铁荣成等人之中,任由铁荣成警觉举起钢鞭阻挠,可也只擦着那人身躯划过,丝毫没有造成任何的伤痕。
疾风暗暗心惊,幸亏他身法见长,游龙步展开,躲过了银色钢鞭一击,轻巧地落在白宣儿马车车辕之上。
骏马惊觉,局促不安地鸣叫着,左右摇晃,可是站在车辕上的矮小身影稳如泰山,竟丝毫不受影响。
“袁三,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疾风抱着臂膀,手中早已经扣上了铁爪,以防万一。
“可恶,你们太放肆了,休要吵闹到我家小姐。”铁荣成怒吼,另一手拔出黑色钢鞭,双鞭在手,战意澎湃,云峥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疾风,快快退下,不可冒犯了主家。”云峥一边吩咐,一边抓紧了铁扇,他心里七上八下,战胜眼前的铁荣成,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云大人,我嗅觉一向很灵敏,我敢打包票,袁三就被藏在这车厢内。”
疾风话音刚落,云峥面容一沉,他深知疾风既然说了,一定不会错,疾风以身法和嗅觉见长,整个陇南府都知道,且从来没有失手过。
禁卫和八千卫忙散开,各自严阵以待,冷眼瞧着铁荣成身后的人,各自衡量着。
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车厢内是我家小姐,也可能会是白氏宗族接下来的新宗主,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阻拦我家小姐车驾,难道就不怕白家震怒吗?到时候恐怕你身后的主子都保不了你们。”铁荣成警告着。
“铁兄弟,我们无意得罪白氏宗族,只是你家小姐车厢里有我们要找的人,你可以放心,我们只带走找的人,绝不会伤及你家小姐分毫,如何?”
铁荣成开始担忧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车上那件东西,如今看他们坚持,而且深知这些人不好惹,那无意捡到的陌生人,反正与他们无关,与其留个隐患,不如就此顺从,也好消除心头的疑惑,以免惹上更大麻烦。
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事情能与白宣儿和那件东西的安慰更加重要,于是朗声道,“那就一言为定了,不过,要是伤害到了我家小姐,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