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行,气血如洪水猛兽一般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他这是在自毁长城,他怎么对得起师父,他不该这么做,可是他已经这么做了。
所以他必须得承担这样的后果。
嗓子一阵甘甜,一口鲜血再忍不住,自丹田之中喷将而出。
他捂着胸膛,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这条命要格外珍惜才是,以后万不能这样糟蹋了。
“阿莫!”伊莉兰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她急忙跑到跟前扶起他,“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话音未落,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水。
“阿莫……”
“没事。”阿莫抹了一把嘴角,道:“且死不了。”
卡德尔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过,一开始他动不了,现在便更动了不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剑,能死在这样的剑招之下,应当也就死而无憾了,也算是成全了他的侠客梦。
一开始阿莫出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刀实在太快,比子弹还要快得多,快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时间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看到那把刀是怎么断的,只是当断刀插在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没有死。
伫立良久,卡德尔才默默地转过身来。
此刻,他有机会杀了这个少年,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过,他不会这么做。
卡德尔抱着拳头,单膝跪地道:“多谢不杀之恩。”
说完他便牵过马来,一跃跳上马背,这里已经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了。
“驾!”他纵马疾驰,胸膛上插着那把断刀,手中握着那只银簪,这是那对情人送给他最好的两份礼物。
他的心已落寞,情已生灰,此生剩下的事便唯有醉生梦死。
所以往后,江湖里便多了这么一个整天提着酒壶,满口疯言疯语的小矮子。
而现在,幽泉秘境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曾经,这是伊莉兰最向往的事,可现在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的心揪成一团,眼泪就没停过,尽管阿莫不停的安慰她自己没事。
他盘膝稍微运功恢复了一会,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你要去哪?”伊莉兰看他起身捡起地上的断刀,急忙问道。
“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阿莫从衣服上撕下一绺布条缠在刀的末端,“我答应师父,要把这儿的竹子全部砍掉。”
“可是你受伤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得砍完这些竹子。”
“我帮你。”
“那样就失去了意义。”
“为什么不能等伤好了再砍呢?”
“今日事,今日毕。”
阿莫继续去砍他的竹子,尽管他的身手仍旧十分利落,可一旦牵动到伤势,他便会忍不住咳嗽起来。除非是,实在咳的厉害,他才会稍微停下来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