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的洞府,在上丘岭的中心处,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特地前来观战的灵体,三三两两的,猜测着好戏何时上演。当事人杜逸尚在洞府之内,暂时还没现身,也正如聂乌所猜,杜逸此时正在洞府内来回徘徊,焦急不安。
往前倒退前几日,杜逸初始听闻聂乌前来的消息,尚还是不屑一顾,每日里该干嘛干嘛,可这般日子被收到风声早早前来占据好位置观战的灵体给破坏了,随着洞府周边的灵体越来越多,杜逸再也不能保持初时那般不屑一顾的态度了,特别是近两日,听到聂乌已经进入上丘岭,正在缓步靠近的消息,杜逸开始慌了。
“算算时间,不怕死之人,此时应该已经开始怕了。”聂乌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一个极为靠近杜逸洞府的位置,心中冷笑,以仅有自己可闻的声音自语道:“开始怕就对了,不怕死的开始怕了,那么便离死不远了。”
听过聂乌名字的,都知道聂乌嗜战,却没有人知道,聂乌亦善谋。
聂乌抬头看了看天,朗声说了一句:“天色刚好,正是上路的好时机,不宜浪费这般好天色,今日便送人上路。”
说完,聂乌体内法力翻涌,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杜逸洞府上空,众目睽睽下,一声大喝:“该死之人!速速现身领死!”
下方早已占好位置等待多时的众灵体眼睛一亮,好戏上演。
洞府内徘徊不定的杜逸忽然间听到这声大喝,心一下子绷了起来,此时却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了咬牙,心中对自己说上一句该来的总会来,不过是一无脑疯子罢了,体内法力爆涌,顷刻间冲出了洞府,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大喝回应。
“无脑之人!踌躇两日,终是舍得过来领死了?”
杜逸一副怒发冲冠的面容,体内法力爆涌,溢出体表,赫然是一副威武不凡的样子,站定在聂乌正对面,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聂乌嘴角浮现冷笑,却是没有说话,也不动手,就那么看着杜逸。
杜逸出来之前,心中设想过多种聂乌的反应,却是万万没想到聂乌会既不还口也不动手的,一时间被看得心底有些发毛,声调再提高了几分,喝问道:“无脑之人,为何不答话,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
话音刚落,聂乌嘴角的冷笑更盛,他等的就是现在,好证实心中猜想,方才第一句没能听出什么,这第二句,终归是让凝神竖耳的他听出了杜逸话里夹杂的几分色厉内茬。
“我来之前是怎样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我来之后,你这上丘岭杜逸不怕死的名头,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聂乌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说完,也不给杜逸接话的机会,周身法力涌动,阴气萦绕于手上,双手成爪,身形一闪,直取杜逸项上人头。
杜逸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闪躲。要是换作以往面对这种情况,杜逸定然是冷笑一声,以攻代守,逼着对方与自己以伤换伤,可是今日,杜逸却明显感到有些怯,明明聂乌的攻势并没有多么惊人,此时却是再提不起平日间的那股胆气。
杜逸终究是选择了躲,内心有怯之下,竟然连动作都避平日里僵硬了许多,仓皇闪躲之下,堪堪躲过聂乌这一爪。
聂乌手上萦绕的阴气更盛,攻势衔接得行云流水,再一爪取向杜逸的项上人头。
此时战局的情况,其实早便是在聂乌预料之中,来到上丘领那两天的漫步,其实便是在借来观战众灵的势,借势来破了杜逸那股子不怕死的胆气。杜逸能有今天,本就是凭着这股子胆气,胆气破了,没了以往的凶悍劲,那杜逸便不足为虑了。就如方才聂乌所说,不怕死的开始怕了,那么就真离死不远了。
此时面对聂乌的凌厉攻势,杜逸仅能仓皇躲闪,聂乌根本不给其喘气调整的机会,一鼓作气便将杜逸的胆气破了个一干二净,现如今就如同是猎人捕猎一般,在猎物还有余力的时候,先给点耐心,待猎物挣扎得差不多了,再稍稍一发力,便可以轻松将头颅割走。
这般便是聂乌。
下方围观战局的众灵体,此时此刻,也只会感叹疯子聂乌战力之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