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见钟情最不可信，薄如炉上烟，淡似花浸茶。

“这些都是虚假的，傻弟弟。”

少年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骂他。

“不傻，真的喜欢！”

急切的反驳落在耳中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也对，他如今不过十四，跟个孩子没甚区别。

“说你傻还不承认，哪有人会因为容貌而真正生出爱意，你因我的美而心动，若有一天我容貌尽毁，心不再动，那我岂不是要被你丢之弃之？”

苏清珈撑着下巴，声音消散在夜月里，朦胧而虚幻。

她身上属于少女的娇憨逐渐褪去，重新被一股女人的柔美包拢。

爱慕她这张面孔的人可以围满整个京城，但这种浅薄的喜欢太淡了，淡到她连一笑置之都懒得做。

至于到底什么样的爱才是她想要的，谁知道呢？

苏清珈慵懒的打量不远处的屏风，上边绣的是鱼戏牡丹图，白日彩线生动，到了夜里灰扑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丢之弃之”这类的词少年总要想上片刻才能领会过来，他身子一矮缩在床头，探出脖子靠近，挡住她看屏风的目光，认认真真的保证：

“不丢，现在，带你走！”

“去哪里呀？”

“山里！”

“可是我会饿，吃什么呢？”

“吃肉，我抓！”

“歇息呢？”

“我有，山洞！”

“夜里会冷，山洞有这般厚实的褥子吗？”

少年顿住，苏清珈继续问他：

“我喜欢好看的衣饰，山洞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