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回家
“少年郎,回家乡,阳光照,没烦恼,少年郎,长高高,野草望,望归乡,少年郎,乐陶陶,时光快,不见少,少年郎,岁月好,风来了,我在笑……”
树林,小路,清风环绕,大地,野草,阳光洒下,把他们染得金黄。
一少年,后背着包,手拿一束花,边唱边跳,正往家走。
少年唱着歌谣,声音清澈,如山中泉水,纯净、透明,似水晶。
“天气真是好啊,哈。”少年伸个懒腰,迈开大步。
路两边,林子很密,冠大而茂,都是三米以上,比人粗的树。
走了大约五六百米,从齐腰深草里,倏地,爬出一黑影,像只大黑狗,蹲在路边喊着少年,“喂,小伙子,小伙子,这边,这边。”
少年吓一跳,往左边看去,一愣,发现原来是一个人,年岁不轻了,大概五六十岁,浑身乱蓬蓬,衣服上滚得都是土,看不出原来颜色,带个黑色狗皮帽子,头发过耳,一绺一绺黏在一起,油腻乌黑,像三个月没洗过一样,离得五米,就能感到一股霉味扑面。
少年也没嫌弃,上前几步,指指自己道:“这位老先生,您是在叫我?”
老头狂点头,咽了下唾沫,道:“小伙子,你有吃的么。”
老头一直盯着少年身后包裹,眼珠乱转,舔着嘴角,估计是饿的久了。
少年背包裹的手一紧,思虑了一下,实诚道:“我这确实有吃的。“
老头狂点头,舌头伸的老长,像老狗一样。
“不过……我这真没什么特好的食物,都是给家里人带的土特产之类,并不能解决饥饱。”少年看这人面色不善,加上一身落魄装扮,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人,八成是逃荒者或是在躲什么对头,和老头商量道:“这位老先生,你看这样行不,我先回家,但我之后肯定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我说到做到,答应您了,就一定会回来,好不好。”
老头又吞了一大口口水,似是口水对他来说,都变得珍贵无比,舔舔干裂成紫色的嘴唇,答应道:“好,我等你,你去吧,快去快回。”
少年没想到,这人答应的这么痛快,本来想的是,只要这人用强硬抢,自己抬腿就跑,这人肯定追不上,看样子他在躲什么人,估计也不敢死命追。他这一答应,少年大喜:“好的老先生,谢谢你。”
老头虽落魄,但却豪爽洒脱,一摆手道:“没事,我信你。”
少年冲他灿烂一笑,重重点下头,郑重道:“老先生你放心,我肯定回来。”能得到别人的信任,感觉总是很好的,少年心情一下从紧张,变为开朗。
“你去吧。”老头道,“我就在这等你,你回来时,还来这找我就行。”
说完,老头欲重新钻进草里,这一块,野草茂,树木盛,草竖着,排排坐,像嫩绿玉米杆子地,齐腰深,确实比较好隐藏,树杈枝叶密的,像一朵朵小菜花,顶在上面,遮挡了大部分太阳毒晒。
少年紧紧包裹,抱着手上那束花,准备接着上路。
老头忽又退回来几步,问道:“喂,小伙子,你叫什么?”
“元良。”少年回头,很自豪的说道:“夏元良!”
问的通透,答的自然,一点没避讳。
明朗的笑在残阳中摇曳,如明月照大江,映着树荫和草丛的阴暗。
老头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元良心情,大步向前走着,因为那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