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良还真带酒了,为了让他们上路喝。
酒送到壮囚嘴边,立马能闻到一股腐败味道,白色麻衣下,肯定早已千疮百孔,肌肤溃烂,让人不敢去看。
壮囚大叫一声:“爽啊!哈哈,好酒,真是好酒,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爷们儿,还有吃的么。”
拓明宇打蛇随棍上,搓着手道:“这位大哥,您看您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有什么消息,能够透露的么。”
“哈哈哈哈。”壮囚又一阵大笑,震得人耳膜生疼,“小子,你可真有一副奸商嘴脸,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拓明宇抱拳回手,“您过奖。”
壮囚脸色转冷,“别说你们几个年轻后生了,就算是再让爷回个炉,再让他们舒舒服服伺候一遍,老子还是不说,哈哈哈哈,你们能怎么着,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嘛。”
拓明宇苦笑一番,说不出话来,林宗奕本就没指望他们能问出点什么。
不怕死的有很多,但这里面住一个月,比死可难受多了,让你生不如死,还不如死。
壮囚九九八十一难都挺过来,火焰山、盘丝洞、炼丹炉、寒石海都没降住,还能被几个娃娃问出来么,不可能。
夏元良把酒葫芦,送到瘦囚面前,也想让他喝几口。
瘦囚嘴唇都干裂了,但摇摇头,道:“我不喝。”
夏元良就像对待朋友,笑着:“来点吧,酒能麻痹神经,一会就没那么疼了。”
瘦囚张张发白起皮的裂唇,有些紧张,望着真诚清澈的眼睛,道:“不渴,谢谢。”
夏元良也不勉强,微微一笑,表示安慰理解,收回酒葫芦,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里的人还会说谢谢么,而且这人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难道说,来的时间太短,还没体验过大刑。
这时一班过来了。
益日阳冷嘲热讽道:“呦,怎么着几个雏,还墨迹呢。”
拓明宇道:“你们完事了,这么快。”
“那可不。”益日阳一指,“早就完了,都没用我们上手,就被耿头两下子解决了。”
杨昶道:“不不,是两人一共就用了一招,就死了。”
益日阳赶紧打嘴,“是我说错了,嘿嘿,再看吊车尾这班,还是这么慢,不愧是七班。”
要放平时,夏元良早就喊上了,你什么意思,但今天夏元良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道:“耿硬,你也没审审,直接就处死了么。”
耿硬没明白他的意思。
任森道:“这么多刑讯高手都没问出来,你觉得你能行?”
拓明宇也觉得夏元良不对劲,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元良皱眉:“我也说不上来,总是心里一股烦躁,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益日阳道:“切,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很能耐,果然是七班风格。”
一班人人都在冷笑。
耿硬明显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转头走去,一班人甩下几句闲话,也跟着去了。
天气闷得让人很不舒服,气压很低,云也很低,遮着一半月亮,到处透着一股灰蒙蒙。
环顾四周,夏元良发现守卫少了一个,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换岗很正常。
忽然,夏元良发现这个瘦囚变得放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紧的状态,怎么突然就视死如归了。
是什么让他想开了,夏元良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夏元良猛然想通,脸上露出惊骇欲绝表情,吓了拓明宇他们一跳。
“怎么了元良?”
“快!快去通知他们,囚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