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韵瑶愤怒地骂着老天爷、梦蕊蝶伤心痛哭之时,不远处一片乌云之中似有着某物之间的对话。
“这样不太好吧?你看她们多可怜呀!”
“我也觉得不能这样做,可是大王有命,让咱们给她们制造麻烦,让她们受苦呀!”
“可为什么呀?大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两个凡人呀?”
“我哪知道呀?”
“那雪儿姐,我们要不要下去帮一下她们呀?”
“这……大王知道了会怪罪咱们的呀!”
“那我们先走吧!好好玩一下,再来关注她们嘛!”
“好耶,就这样了!”
……
蓝狐精雪儿和喜鹊精丫丫奉着海王星妖王之命前来蓝星关注钟韵瑶和梦蕊蝶,并且还得制造麻烦以于之,使之吃尽苦头。
刚刚天降风雷以致土屋坍塌便是此二妖之杰作。
这一举措使得钟韵瑶和梦蕊蝶之处境变得极为窘迫。
时至隆冬,天寒地冻,二姐妹已于多时夜宿荒山、食之野草,早已消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了,而今又于风雷交加、大雨倾盆之中浸泡四个时辰之久,即便身强体健之人也难以消受,何况乎弱女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
梦蕊蝶于伤心之际不停地咳嗽着。很显然是由于寒冷的天气和一些“特殊的因素”而导致的风寒。
钟韵瑶则于心情稍复平稳之时,撑着瘦弱之躯继续掘土以堆房。
誓不放弃!
然而大雨过后的泥土实在无法用之。
久久过去,钟韵瑶无奈,只得气愤地扔去手中之工具。
当来到梦蕊蝶身边之时,粗心的瑶瑶这才发现梦蕊蝶已经咳嗽得很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的梦蕊蝶伴随着咳嗽,身体开始发热。
而只在片刻,便浑身发烫、满脸通红。
对此,钟韵瑶心痛不已。
“走,大梦!!!我带你去看大夫……”
“咳咳……可咳咳咳……我们没…钱……咳咳咳咳……瑶咳咳瑶算了咳咳咳咳咳……挺一阵咳咳就好咳咳咳咳咳咳………………”
“不!!!我不管,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大夫,走!!!”
“咳……瑶…瑶…”话没说完,便因身躯极度滚烫和血液迅速膨胀、逆流而昏迷过去。
“大梦!!!大梦!!!!大梦!!!!!……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眼看梦蕊蝶于自己面前痛苦地闭上双眼,顿时心如刀绞,即便再坚强也忍不住痛哭;那曾经被梦蕊蝶极度渴望的一声“姐”也于此刻乍然且大声喊出,只可惜梦蕊蝶已经听不到。
梦蕊蝶本金枝玉叶,即便是家族覆灭后来到这荒山野岭,住进了一陈年旧屋,吃不好、穿不好,但至少能保持温饱,然而一场惊变以致于寒夜宿荒山、冷日食野草,身体本就吃不消,病症早有端倪,况又遇今日之事,且到了“此时”,如何不大病?
可以说生死须臾。
而钟韵瑶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姐姐遭受如此痛苦、折磨,即便身无分文、无计可施,也得抱有一丝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会有继续撑下去的勇气。
即止泪眼而飞快地跑向平丘枯林。
不多时即至。
急急砍下荒林枯木之枝。
稍久,终将所砍下之木枝结成厚厚“枝排”。
随即拖着枝排返归土屋废墟处。
回来后,来不及喘气便将昏迷中的梦蕊蝶放于枝排之上,继而鼓起余力拖着枝排拼命赶往镇心之方向。
可对于一个如此虚弱而又拖着如此沉重枝排的小姑娘来说,从荒山野岭至人口密集处实在太遥远太遥远了。
挺着疲弱之躯,没吃没喝拖着梦蕊蝶坚强地往前走。
走了一天一夜,然而离镇心之所在还有很远的距离。
但不会就此泄气,纵然累弱,也得继续向前走。
八年的相依为命,彼此身心早已融为一体,少了谁也不行。
钟韵瑶虽平时大大咧咧,又喜好惹是生非且一张坚口伤人无数,但其有情有义、内心更是仁慈至极,旁人如此,尚心生怜悯,更何况同甘共苦之亲。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尽快找到大夫,一但梦蕊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如何独存于世?
又过去一天一夜,可仍然看不到大夫的身影,更不见人烟密集之处。
看着梦蕊蝶红烫之肤体,心痛之余深深惶惧。
她没有其它没办法,只能继续顽强地撑下去。
走着走着,于巳初时分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且看其门庭,不似贫弱之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家了。
便想着为昏迷之中的梦蕊蝶讨一碗水。
走到门前,无力地敲着门。
可敲了很久也没人应答。
随即挺着极度虚弱之身躯不住以叫喊: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
于连敲边喊之下,终于听到了开门之声,心中顿浮一丝希望之火。
门开之后出现一中年妇人。
可当那妇人看到钟韵瑶之时,却一脸不悦以谓之:“要饭的?”
“不不不!我不是要饭的,只想讨一碗水…”急回道。
妇人闻之,顿时大怒,不等钟韵瑶说完即教训道:“讨水跟要饭有区别吗?!还不是要饭的!现在是盛世,你一个大姑娘,有手有脚,哪里找不到活干、弄不得饭吃,非得做乞丐?!”
“不…不是!我不是乞丐!我姐姐生病了,我带她到镇上看大夫,她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我只想讨一碗水给她喝,喝完了就走,她真的快不行了,她…啊!!!!!!!!”
不等钟韵瑶解释完,便一巴掌甩过去;钟韵瑶顿时一声痛喊且倒滚于地。
紧接着,(妇人)又自以为经验丰富而对道:“装可怜,别在我这里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瘪三一天到晚不是装作手断了就是脚断了来博取善人的同情?!老娘我就偏不吃这一套!呵呵今天还来新花样了?病了?!死了最好!!!滚!!!!”言罢,将门狠狠一关,扣上门闩。
“你…!!!!”钟韵瑶气愤不已而又莫可奈何。
那一丝希望之火也被浇灭了。
无力地回到梦蕊蝶之处。
看了看梦蕊蝶,便再次鼓起勇气和力量将之拖起,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终于几户人家浮现于眼眸。
心中再次生出希望之火。
其自然不会因那妇人之一番羞辱而不敢开口与人,更不会因之而放弃此行之最终目的。
仍然挺着极虚之骨,于一人家门前边敲门边喊着:“有人吗?有……”
随即门开,一似不惑之年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大叔,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经过这里,想讨您一碗水喝,我们只是口渴,我们…”
不等话完,那男子便一脸鄙夷而又极度厌恶且很不耐烦地言道:“是不是喝完水了又要吃饭?吃完饭了又向我要钱?去去去,我家没水!”言罢,关上门。
“不不不!大叔…”欲行解释但已然没有了机会。
希望之火再次被破灭。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其它几户人家。
便仍旧坚强而勇敢地去敲门、喊人。
然而
“哪来的乞丐……”
……
“我家水没开,去别家吧……”
……
“你别待在我家门口啊……”
……
“我们是刚搬来的,水井还没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