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夜入。
吴姑娘已被她的师兄师姐们领走,阿达兄也踏上去往京城的路,如今又只剩下唐牧白一人,躺在酒肆马厩上看着一颗接一颗出现的星星连成线,心中却想着今日之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功夫他日夜都有练习,可从来都是威力平平,为何今日跟阿达兄交手时,明显威力大增。莫非,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细细感受,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一缕暖流在他丹田之处,似是一条丝线微小,不知疲倦的转着圈圈。每转一圈,就会生出无数道更微弱的、几乎不可感知的暖流散向四肢百骸。
奇怪。
不过干娘他们说的对,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才喝了一两口就惹下了是非。后来与吴姑娘,阿达兄喝了些,如今脑袋有些晕乎,出门在外如此状态可不好。
今日那两人走了,怕是追不上了,不过也罢,如今这么多人都是前往仙葫山的,也不怕找不到路。
如此想着,便抵不住睡意来袭,沉沉睡去。
他并没有发现,他下面马厩里面的马匹均安静的有些过分,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震慑住它们,以致于连呼吸似乎都小心翼翼。
不知过了多久。
唐牧白梦中听到破空声,猛地坐起,一个翻身躲开。只见一枚暗器钉在他方才躺着的地方,看那位置对方可是瞄准他咽喉去的。
大惊!
这分明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到底是谁?
唐牧白一身冷汗。他自认为一路走来可是没有招惹任何人,唯一发生误会的便是阿达兄,这肯定不会是阿达兄的所作所为。
有道是江湖险恶。便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得罪了人。
他寻着暗器射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身影隐入了附近的密林之中。
【追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
【万一是个陷阱,还是先想想对策】
【罢了,今后我小心点便是】
唐牧白思考片刻,看着闪着光亮的手镯,如今对方明摆着就是要害他,又在暗处,若是连对方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当真寝食难安。他操起马厩那用来扫马大粪的扫帚便追着那黑影而去。
唐牧白轻功了得,那黑影似乎是费劲了力气始终都甩不开他。就这样一路你追我赶,唐牧白发现那人的背影甚是眼熟,眼看就近在咫尺之时,只见那黑影突然转过身来,甩出一串暗器。
唐牧白挥动扫帚,使出了无名棍法,尽是将那些暗器击落在地,可还没等他停下来,旁边就有一道寒芒袭来。
急忙侧身躲避。
一柄九环大刀砍将那碗口粗的树拦腰砍断。
“是你们!”
唐牧白认得这刀,不正是自己一直跟着的那两位“客人”么。
或许是因为被认了出来,又或许是自觉得胜券在握,两人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从树后走出来,顺带还点燃了方才熄灭了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