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练!师傅。”雪堂低头两手拉着原贞的手,小声对原贞嘟囔着说。
“人家度德师傅都说了你不适合练武,你还不听话?”原贞对雪堂埋怨道。
雪堂用头顶着原贞的肚子,两手抓着原贞的手来回摇晃着,嘴里带着哭腔嚷道:“师傅,我要练!师傅,我要练罗汉拳!”
“罗汉拳啊,呵呵。”度德笑道。
原贞听到此,便问度德:“度德,你可会罗汉拳?”
“是,那是当然。原贞师傅也有研究吗?”
“今日因雪堂要学武,我便将《罗汉拳谱》翻来看看,却是看不大明白。”
“哦。若有度德能帮忙的,请原贞师傅不必客气!”
“那当真谢谢你了。”虽然知道度德说的是客气话,但原贞听了还是很高兴,也觉得度德的为人还不错。
几日后的中午,度德和尚在上午的训练结束后独自来到饭堂吃饭。
度德和尚刚走入饭堂的门,就瞧见小雪堂一个人端着饭钵一扭一拐地走向偏僻无人的角落。度德打过饭后,有意无意地远远坐在了雪堂的身后,看到雪堂小小的身躯孤独地坐在那里,心中不免为他感到可怜。
可就在这个时候,度德就见有两个小和尚由雪堂身后直直地朝他走了过去,不由感到有些宽慰,心想原来小雪堂也有自己的小朋友。
然而,那两个小和尚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绕着雪堂的桌边而过。当两人从雪堂身边过去后,便听到碗筷掉地的声音。待度德抬头望去,就见雪堂桌上的碗筷这时都已掉到了地上。
“啊呀!”其中一个小胖和尚叫道,“小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而另一个小和尚则对雪堂怒道:“你个傻子,你把饭菜放在离桌角那么近干嘛?!”
度德就见雪堂低头木然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待那两个小和尚离开后,雪堂才下到地上用筷子将菜和馒头都拨进碗里,又起身将碗端起来放在桌上,然后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一颠一颠地朝饭堂外走去。
度德赶紧将饭囫囵吞枣地吃完,本想好奇地出去看雪堂去了哪里,可刚要起身,却见雪堂举着洗好的馒头和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又是一颠一颠地走回到自己的桌边,并坐在那里端起碗吃了起来。
度德走过去,坐到了雪堂的对面:“雪堂。”
雪堂见度德师傅突然出现在这里,便一脸茫然地看着度德。
“你这碗里的饭菜都弄脏了,别再吃了!”度德对雪堂说:“把碗给我,我去给你盛些新的饭菜来。”
可度德瞧那雪堂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便伸手来取雪堂手里的饭钵,却见雪堂急忙将碗抱进自己的怀里,那目光好像生怕别人将他心爱之物夺走一般。
“雪堂,你这饭菜掉到地上已经脏了,不能再吃了,我去给你换碗新的过来。”度德说着再次向雪堂伸出手,“来,把碗给我。”
“这是我的!”雪堂紧紧抱住碗,同时将身体趴到上面护住自己怀里的碗。
“啊?”度德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说:“我知道,但是你这个已经不能吃了,我再给你换碗新的。”
“那些是别人的。”雪堂叫道,“我不能吃别人的,我吃了别人就没有吃的了。”
度德听了雪堂的话,一时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