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在饭堂吃过饭的原贞回到房间,又见雪堂独自愤懑地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手里拿着笛子胡乱地吹着,便知其又被人所欺负。
原贞见雪堂将玉笛放在枕下,正以为他又要跑去库房的后面。可是等了半天,却见雪堂这一次并没有出去,而是留在窗前咬着左手的食指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原贞就见雪堂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低下头似乎仍在思考着什么。
原贞不由感到奇怪,问雪堂:“雪堂,你今天怎么了?”
“师傅,他俩总这样打我,我总也躲不开。”雪堂对原贞说:“这样,老是在我面前比划,然后再这样突然打我。”
“哦?怎么打的你?”原贞走到雪堂面前蹲下身问,“你做个我看看。”
“他俩就这样走过来,假装用这个手打我,然后就用这个手突然打我。”
“是不是还这样,假装用手打你,可突然用脚踢你?”原贞问。
“嗯。就是这样!他们老是这样打我。”
“你学他俩打我看看,”原贞对雪堂说道,“我看看怎么办才好。”
“好。”说着雪堂走近原贞,举起拳头假装要向原贞的脸上打去。
“这么近?!”原贞惊道,“这么近,任谁也躲不开,你这拳头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那怎么办呀?”
“这么近了,你不是可以一下就抓住他了吗?把他摔倒就可以了。”
“他俩没动我,我也不能先动手呀?”
“哦,他俩没打你,你就不好先去碰人家。”原贞不由陷入到沉思中。
“他俩就这样在我脸上比划,然后一下就打我的脸。”雪堂在原贞脸上比划了一下后,并做出突然打在他的脸上的样子。
“哦,他俩是这样打你的啊。”原贞这时已经完全听懂了,但却丝毫想不出任何对策,遂起身坐到床边继续想了起来。可面对这样的情况,原贞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师傅,我能不能把他们推开呀?”这时雪堂问道。
“推?你怎么推?”
“他俩离我太近了,我就给推远点。”
“哦,这个吗?”原贞不由得犹豫起来:“这个我想想。”当原贞想起在宁化城雪堂的手被野狗咬伤后,悫凡师兄那望着他无不失望的表情,便似下了决心地讲道:“可以推开。”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他俩离得太近,你就离他俩远点。要是实在没办法躲,你就把他俩推到一边去。”
“师傅,这算不算打人呀?”
“不算,就是用手推了一下而已。”
“哦,那我知道了。”雪堂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师傅,我现在可有劲儿了,只要抓住他俩,就能把他俩给摔倒。”
“是吗,雪堂真厉害。但是最好还是离他们远点,不要和小朋友打架。”
“嗯。”雪堂答应一声后,可马上就沮丧地低下头撅着嘴讲道:“可是那些人都不喜欢我。”
“哪些人?”
“就是那帮小孩。”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和别认说话要客客气气,脸上要带微笑,知道么?这样别人就喜欢你了。”
“嗯。”
这时,就听雪堂突然问道:“师傅,若是我推他们,他们摔到石头上怎么办?”
“跌到石头上?”原贞不由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