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师太还是入了正题,她道:‘老尼是不想叫师兄来的,可这事事关重大,老尼也是身不由己了。’
师父叹了声道:‘佛主本不想老衲来,可老纳是必须要来的。’
师太道:‘老尼是希望你不要来,可观净还是说动了你。’
师父道:‘观净并没有说动我,只是老衲心动了而已。’
师太愣了一下,苦笑道:‘尘归尘,土归土,尘和土已经笼罩了你和我,心动只会灰飞烟灭的更快些吧。’
师父道:‘有灰飞烟灭的一天,或早或晚,对于我们来讲已经毫无意义。’
师太大叹道:‘已记不清在这已经呆了多少年了,岁月重复,重重复复,老尼的师父如同昨日刚刚逝去,只是如今自在门却要毁在我的手上。’
师父道:‘毁灭或是重生,万物皆有轮回,这又何必自责呢。’
师太道:‘老尼门下有五名弟子,皆是老尼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两个舍我而去,老尼不知道她们为何舍我而去,正如师兄所说的,我原以为这世间待我出家之后会很简单,原来还是那么难。’
师父道:‘《无字法门经》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吗?’
师太道:‘那不过是一本经书罢了,老尼的师父传于我手,老尼曾诵读过,可它就和一般的经书无二样,如今它如同着了魔一般,如我的心一样,老尼再怎样诵读心经也不能静心,老尼心急如焚,老尼便想到了师兄。’
师父道:‘不必自责,如若让老衲遇到这样的事,老衲也会如你一般,哀莫大于心死。’
师太道:‘她就死在我的面前,她全身发黑,老尼却不能救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我最大的徒儿,以后我的位置是要传于她的,她却这么走了。’
师父道:‘师妹可否知道观心为何要毒杀观知?’”
老衲当时听到毒杀的时候心里一颤,那时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完,悟能大师顿了下,这事接下来说好像有一些困难。
女侠像是听醉了,她一脸的迷惑,如同大家一样。
这自在门的秘史连女侠都不知道,从大师口中说出来,真的是很震撼。
女侠眼睛红红的,她朝悟能大师道:“现在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和我说了,知道太多的,人生可能就不快乐了。”
我想想也是,经历多或许是人生的一种乐趣,知道的多或许能充实你的生活,可是这些也许也是另一种烦恼的开始吧。
悟能大师叹了一口大气,接着说了下去:“师太听师父这么一说,抬起了头看着师傅。
师太有点激动道:‘老尼知道的话,现在也许就不这么痛苦了,假如老尼知道的话,也不会请师兄来了。’
师父道:‘是亲眼看到的吗?’
师太道:‘历历在目,观知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老尼都记得清清楚楚。’
师父道:‘容师妹带老衲去看一下观知的尸首。’
观净去扶起了老师太,老师太脚步轻浮,虚落到了极致。
在另一个房间内,摆放了观知的尸体,一看到尸体,老师太身子又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观知脸部发黑,口角渗出的血迹已经干了。
这样的迹象肯定是中了很严重的毒。
师父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他问老师太道:‘这药的毒性之强,可以在瞬间要了人的命。’
师太颤声道:‘我不知道观心从哪里弄的这药,她是我五个徒弟中最乖巧的那个,她那天头都不回地走了,老尼看到了她的眼神,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观心了。’
师父道:‘师妹那天为何不抓住她问明原因呢?’
师太道:‘那天的变故太大了,老尼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惭愧的讲,那时老尼慌了,慌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师父道:‘这变故来的太快,毫无征兆,实在是令人头生烦恼。’
师太道:‘还有一个变故就是为何观心要拿走《无字法门经》?’
师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这本经书她杀害了观知?’
师太道:‘老尼认为她肯定有不可说的秘密,可是她是我一手看大的,她有什么不可说,就算不可说为何要杀了观知,观知虽是师姐,可她都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呀。她的心为何这么的狠,都怪我,是我管教无方。’
师太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在旁也感受到了悲伤的滋味,这滋味发生在如此慈祥的老尼姑身上,实在是万念俱焚。
师父道:‘心若有魔,必会成障,观心的心必是变了,或成魔了。’
师太道:‘但愿观空能抓住她,好让老尼终老时能瞑目。’
随后,我们一同回到了主屋,观净过去料理一些杂事去了。
老师太说自己去屋里静一静。
老衲听观净说,她要去照看下观莲小师妹,因为她被这事吓的不敢出屋了。
当时老衲问师父:‘为何会这样。’
师父道:‘不知。’
屋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就像人的心情一般。
老衲回过头看了看外边,外边漆黑一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如同无边的黑暗吞噬着真相,老衲想,观空能不能找的到观知呢,我和师父心里都紧绷着,或许解铃还需系铃人,但确切的说要想了解整件事,必须要知道观心杀观知的动机。
师父念起了金刚经,我也默默的坐于一旁。
世间的一切烦恼,是无知还是真知,是愚蠢还是聪慧,是拿起还是放下,或者这一切都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