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渐行渐远,声音再不可闻。
那间草屋的窗户却突然被人推开一角,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
那青袍弟子口中提到的赵钱孙三人,恰巧就是被劳石仁盗用了名号的人。
据辰雄所说,赵钱孙这三个混小子道心不稳,在修炼上没多大天赋。
何况他们本是大户人家子女,干不得粗活,刚上山就被琅杏峰一众弟子忽视。
这种边缘人身份正是劳石仁所迫切需要的。
草屋内室徒四壁,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床,摆设极其简单。
这三人两床初看奇怪,实则那赵孙两名弟子是打小定下娃娃亲的情侣,故而晚上也睡在一块。
劳石仁无法想象那个夹在中间的钱姓弟子日子过得有多煎熬,敢情这狗粮还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往嘴里塞,换谁都肯定受不了
“他们走了吗?”
林静君的询问声在身后响起,劳石仁回头一看,便无奈地说道:“师姐,我们不是说好要谨慎点吗?”
林静君正坐在床上,脸上已恢复成原本的容貌,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那样子实在太丑了,反正现在没外人,没啥大不了的吧。”
劳石仁当场有捶烂自己胸口的冲动。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师姐,我们是来避难的,不是来玩角色扮演,多难受也要忍着。万一露了马脚可就前功尽弃了呀。”
“我知道了。”
林静君叹了口气,往脸上抹了一抹,立刻幻化成另一副模样。
脸上长满红疮,毛发枯黄膀大腰圆,身材又矮又胖,活脱脱就一个大龄村姑。
这孙姓女弟子出身名门望族,没想到竟长得这副鬼样,难怪不受人待见。
“接下来怎么办?”易容术会将施术者的声音一同改变,林静君现在的嗓音像极了街边泼妇,说起话来十分难听。
劳石仁关上了窗坐到她身边,眼睛不敢往这丑婆娘脸上凑。
说实在话,他自觉有点儿双标的嫌疑,既叫人坚持,自己却败下阵来,真是丢了爷们的脸面。
“等风头没那么紧,我出去打听打听。这段时间只能拜托辰兄负责伙食了。”
他看向另一张床上昏迷数日未醒的思权,说道:“希望思师兄早点醒吧,有他出谋划策我才放心。”
可这番话刚说完,那丑婆娘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有你在我已经很放心了。”
她用那像被砂纸磨过的嗓音,说出深情款款的话,听得劳石仁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劳石仁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那婆娘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露骨,竟撇过头脸红起来。
母老虎装羞,男人得呕上两斤老血。
我靠!别带这样搞吧,这也太恶心了点吧。劳石仁快受不了了,连忙向林静君说道:“那啥,要不师姐你还是换回来吧。”
“为什么?不是说好不换吗?”傻妞问道。
“换回来吧!求你了。”劳石仁欲哭无泪。
想到这丑婆娘今晚还要靠在自己身旁睡觉,他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