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月华如水,流淌过天际,遍洒大地,脉脉流淌过心间,带来无尽的遐思。
云飞伫立在月下,高大英挺的身形,衬托着广袤深邃的墨色天际,显得孤独而峻拔。
他在思索所有的一切。
一路上,云飞跟随着拜月教的信徒,来到并州。
他对同行的信徒做了病毒检测,无一例外,他们都感染了跟小黑身上一样的病毒。按照教授的说法,他们的身体不会表现出任何症状,但是,他们将在未来的十年间,进展为,由于智慧蛋白表达羸弱,深度思维能力不断退化的哲学僵尸。
他们已经逐步显现出了某些症状——缺乏好奇心,循规蹈矩,顺从旁人的指令。
可怕的是,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一代代将会携带这一病毒,不可避免的成为哲学僵尸。
为什么
如果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诸如懒惰,或者变老,成为哲学僵尸,那不会遗传——可是,感染了病毒,将会毁掉他们的下一代——也许他们的基因,在人类遗传的进程中,应该泯灭,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说的话。——这很残忍,也不公平!
公平——什么是公平
云飞的中控,调出了关于公平,人类社会对它的定义:
第一条:公平是指处理事情合情合理,不偏袒某一方或某一个人,即参与社会合作的每个人承担着他应承担的责任,得到他应得的利益。
第二条:《管子形势解》:“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
为什么他们的后代,从出生那一刻,就不一样不再像人类的孩子,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探索,他们将会生如蚁群,活如蚁群,死如蚁群。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不一样的,又何止人类!
“我是机器人。云飞是人!郝雅是人!”
“尽管我有人类的身体,思维模式,我懂得爱,懂得思考,可是,在21世纪,我还是机器人。在人类的体系内,不算是独立的人,没有独立的身份标识,就如同他们的一辆汽车,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便利——这便是机器存在的意义。”
云飞陷入了痛苦与迷惘。
他黯然地转身,一个窈窕的身形,映入眼帘,一袭白色流霓裙,水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乌黑的头发,清冽的月光下,洁白而泛着柔和光泽的面庞上,那双殷殷若剧的眼眸,正凝望着他。
“小雅!”他惊喜地唤了一声。
她,就在他转过身看到她的那一瞬,似乎在等待,在犹疑,听到他的呼唤,眸中现出惊喜,漫溢着脉脉的柔情,奔上前来,扑到他的怀中,她的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际,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云飞一愣,有些错愕,记忆中,她不会这般扑上来,通常,她会在那里娉娉婷婷地立着,眸光里面俱是温柔,就这样望着他——而他,总是他,会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
也许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诺德不是说,她很想念自己么!
皎然月华下。
紧紧地拥抱,没有觉得时间的流逝,周围一切都倏然褪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个。
没有其他男人,他对自己说。
低下头,向她吻去,深深的吻——她的唇温软,努力地回应着。
鼻翼间充盈着玫瑰花的芬芳,她沐浴经常用玫瑰花,这是她的味道。
他揽腰将她抱起,向厢房内走去。
怀中的她,闭上了双眼,白皙的面庞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乳白色的光晕,唇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的情绪模块,输出了激悦,去重温他们的小宇宙!
“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吗’形容得很真切!”
月色清辉泻下,钻入窗棂,映在他壮硕的身躯上,光滑的皮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还未待他,动手,她已经将身上的衣裙,尽数脱去,那完美的、玲珑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月光下,如此迷人。
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身下,炙热而绵长的吻。
她热情地回馈着,带着异常的兴奋,似乎又有些笨拙,完全听由他的调度。
他丝毫不介意,他的身上,再一次充盈着欢快的情绪。
他动情地吻着,在她的鼻尖上稍稍停留后,滑过她那柔腻的脸际,转而向她的耳后吻去,滑过耳廓,滑向那雪白的脖颈。
她很享受,轻声地呻吟起来。
突然,云飞的眼眸一愣,脖颈上的那个位置,没有那熟悉的殷红的点——那个纳米标记——这是他给她的标记,只有他知道!
他身体没有停,继续。
他的中控,开始扫描,他的标记——就在并州城里,那个信号,闪烁着,确实不是在这里,不在这张床榻上。
他停了下来,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榻上,如同被一盆凉水浇过。
中控飘来一串文字,“她不是郝雅。她是谁为什么跟郝雅一模一样”
“你是谁”
“云飞,我是郝雅啊!”
“你不是!”
“我就是她,你仔细看看,我就是她!”那声音开始苍白无力,带着哭腔。
“出去!”
“云飞,我......和她一模一样,你完全可以把我当作她。”
“当作她”
“是的,有什么区别呢,我有她的模样,而且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云飞沉默了,他的中控,在思索,疑惑重重,“为什么能够一模一样”
中控返回了可能结果:克隆人,智能机器人,脑机接口机器人,或者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