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文从小长大的房间里,在赛海历来选手的画像下,而且整个一楼还塞满着同学。
陈文亲吻她的脖子在安娜的身上留下印记,将她的手移开。她永远记得他触碰她身体的方式,仿佛她的身体并不属于她。
那仿佛是一件值得他享受的物品,仿佛她的头部和身体其他部分是完全分开的两件物品,彼此间毫无关系。
没人会问她这一点。他们只会问她做了多少抵抗。
他们只会问她是否“清楚”地表了态。
这世界对于女性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
“不要再假装了,你都跟我上楼了,对不对?”他笑着说。他想让马雅配合他,这样两个人都会很舒服的。
马雅试图推开陈文的手,但陈文远比她强壮得多。
她努力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掌控中扭开,从床上起身,但他的膝盖像一把大锁,锁住她的腰肢。
“住手,陈文,我不....”.
他的鼻息在她耳道里回荡着。
“我保证,我会很小心的。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住手,拜托!”
马雅绝望地拽开他的手,指甲在他皮肤上烙下两道深深的伤口。这对于她的逃脱来说无足轻重。
但是马雅将会会记得,自己是如何看着血缓缓、缓缓地渗出,而他甚至浑然不觉。他只用自己的重量牢牢压制住她,他甚至不需要使劲。
陈文的腔调马上就变了:“该死的,拜托!
不要再假装圣洁了!
我可以到楼下去想挑哪个女生就挑哪个女生,然后占有她!”
马雅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抽出其中一只手,使尽全力,抽了他一耳光。
“那你去找她们啊!去找她们啊!放开我!”
陈文没放手。他的眼神变得阴沉。他更想征服马雅了,不管他配合与否。
至少现在,陈文要她。
以后,谁也不知道。
当马雅试图阻止他的手时,他的另一只手像一把铁锁般锁住她的喉咙。
当马雅试图尖叫时,他用手堵住她的嘴。
缺氧使马雅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挣扎。
就在这一切当中,她将会记得一一此诡异却没人问起的细节,例如,当陈文撕开她的衬衫时,一颗纽扣崩落,她听见它掉在地板上、在房间某处反弹的声音。
她心想:“我之后该怎么把它找回来?”
不会问到这个摆着唱机、贴着画像、她永远无法真正离开的房间;
不会问到那颗衬衫纽扣,以及那股将会跟随她一辈子的恐慌。
她唯一知道的是,当她问起马雅时,厨房里那些比较年长的女生对她嘲笑不已:“她?她跟陈文跑了。不过小甜心,不用担心!等到他占有她以后,他就会把她扔掉的,队内里没人会和小鱼交往的!”
厨房里的那些女生还在嘲笑安娜。她们正在对她的衣者和身材品头论足,但她早就不在意了,她早已在学校走廊上和网上论坛里看过这类评论。
先前那个男子在一个角落里,步伐不稳,他瞥见了她。安娜吼道:“下地狱去。”
因为他们都可以下地狱去。全都可以下地狱去。
走出大门时,她最后一次停了下来,也许要上楼转一圈去找她。安娜还没决定好。
但是,她可不会寻求、祈求别人的关注。
就算身处一座一年当中十个月都要在海上生活的城中,待在某个比你稍微还受欢迎的人的阴影下,仍让人感到无以名状的凄冷。
人性有许多缺点,但最强烈的缺点莫过于骄傲。
她瞥见亚马,抓住他的肩膀。
他已经喝得烂醉,恐怕连视力表最上层的一排大字都看不清楚。
安娜叹息-声道:“如果你看到马雅,告诉她我没时间等她决定自己喜不喜欢花生。”亚马困感不已,口吃起来:.“哪里……我说……什么……我是……指谁。”
安娜朝天翻了个白眼,说:“告诉玛雅,我要闪人了。”
“哪里....她在哪里?这个问题让他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