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扬起头,拱了拱手,好不得意。能得到乡亲父老的认同,心里美滋滋呢!
不过这事儿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场人多混乱,哪怕真有线索留下来也都被破坏掉了。
妖族使者走后,人群又恢复了热闹,对着台上的西域胡姬品头论足。
“吓死我了,哥,那些妖族好坏啊,竟还想污蔑你。不过你这肉身真强,妖族的兵器都砍不动你。”
李云箬拍了拍含苞待放的小胸脯,随即伸着手指触摸着李霄身上淡淡的剑痕,显得十分好奇。
“我弃文从武,九品肉身境可不是寻常刀剑可以破的。”
李霄耸了耸肩。
“哥,刚那个女子好生无理,你救了她一命,她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就离开了。”
李云箬撅嘴不满。
“救她只是举手之劳,咱们又不贪图她什么。”
李霄眸中闪过一丝疑色。
被面纱遮掩,他未看清女子面容,但从女子身上,他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香味……
李云箬又捂嘴偷笑:“嘻嘻,不过哥你真够坏的,竟然又去坑张贺丰。”
“我这状元名头是凭我真本事得来的,他张贺丰要拿去,不付出点代价这么行。”
坑张贺丰自然没商量,李霄淡笑道。
等等。
张贺丰……
我若丢了状元文位,那么得益最大的便是补位选手张贺丰。
会是他么?
不对。
张贺丰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难道是张贺丰背后的白云书院……
嘶。
细思极恐。
党争二字立刻浮现于李霄眼前。
明皇一朝,大致可以分为四派。
麓山、白云、勋亲、中立。
中立派是墙头草,最喜站在强势一方后边卖力吆喝,对弱势一方落井下石,而后瓜分得一些好处便沾沾自喜。
勋亲有爵位和军权在手,其实并不关心朝政,更多的是为皇帝背锅。当然,受到太子谋逆牵连,他们也是损失惨重,正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所以,朝堂上真正的党争其实就是两大书院之争,儒道正统之争!
如果是白云书院出手,以他为切入点,打击整个麓山派系,那就说得通了!
林子瑾应该只是一枚弃子,逃了也就逃了。
那么自己或许可以将张贺丰当作突破口试一试,兴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这位当代妖族圣子,却没想到亲眼目睹了这么精彩一幕。太白兄,觉得这个李子安如何?”
附近一处酒楼靠窗位置,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目睹了的镇魔司司正楚飞扬小酌一口烈酒,问道。
堂堂二品大佬,战力能排进大胤皇朝前五的大人物,竟然会出现在闹市酒楼中。
对坐。
一白衣男子面若桃花,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道:“你该不会是想把他招进你们镇魔司吧?”
“招贤纳士,有何不可?”
“嗝……问题可大了,这个李子安可是陈道言的得意弟子,才高八斗,文气喷涌,听说就在数个时辰前还做出了一首战诗,这可是要青史留名的人物。”
白衣男子用左手拇、食二指捻起酒杯一饮而尽,醉眼迷离。
“可他已经弃文从武了。”
望着底下人群中李霄渐渐消失的背影,楚飞扬眼中闪过浓浓的兴趣。
李霄被羁押在镇魔司,尤其是弃文从武、一夜入品,这可逃不过他这个司正的感知!
镇魔司虽然没落,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
若能将这个麓山书院的状元郎拉到自家阵营里……或许,镇魔司还真能东山再起,重现两百年前浩浩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