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慧心的长相很喜人。
那大大的光头脑袋,让他真的很出戏。
活捉一枚二号。
“李施主屋里请……那日李施主破了胡慕白的【掌中妖国】,真是扬我朝神威,贫僧佩服不已。来,施主请饮茶,此乃贫僧种植苦竹茶叶。”
慧心将李霄引入小屋入座,亲自为其斟茶。
“哪里哪里,身为大胤子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大师你,陛下为国操劳心境不稳,而你能为陛下解开心结,才是功在社稷。”
李霄恭维到。
“李施主严重了。那是陛下看得起贫僧,贫僧佛法其实并不深厚,惭愧啊……”
慧心唏嘘道。
皇帝是没有朋友的,但事事憋在心里无人倾诉,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他来相国寺与慧心谈经论佛,也只是一吐不快,求个心安罢了。
茶过三巡,两人一番商业互吹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慧心期盼问道:“敢问李施主,你说的‘皇家林苑’到底是何意?”
李霄放下茶具,笑哈哈道:“那日我在紫云河附近赏月,恰巧看到大师你被侍卫追杀,只得飞身渡河,结果昏迷了过去,我寻思着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便将大师你送到了紫云园林的山间阁楼,那日公主也正好在场,有她帮衬,便轻易将那些侍卫打发走了。”
“多谢李施主相救,此恩贫僧铭记在心。”
慧心站起身,对李霄深深鞠躬道谢。
终于解开了这个迷惑,慧心长吁了一口气,心里舒坦多了。
“举手之劳而已,大师无需如此。不过大师你与天子有交情,想要进皇家林苑还不简单,为何非要三更半夜偷偷潜入?”
李霄疑惑地注视着慧心。
“唉,一言难尽呐……”慧心叹息道,“此事已成贫僧心魔。”
李霄立刻来了兴致:“哦,在下愿洗耳恭听。”
慧心面容上凝露出一丝苦意。
此事憋在他心里整整十年了,从未与外人说过,真的已成了他的魔障,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霄。
“大师有难言之隐?”
看着慧心一脸纠结的样子,李霄忍不住问道。
这个慧心不是得道高僧么,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为难?
慧心确实还没准备好,便岔开话题:“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对了,李施主找贫僧所谓何事?”
李霄见慧心不愿说,便也不多嘴,还是将自己的事儿先落实下来吧。
他期盼地问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听林山叔说,十年前武侯北征,林山叔是被大师您给救回来的?”
慧心心头一阵恍惚。
“林山啊,他当年好像是武侯手下一名统领吧,北征失败,他好像也受到了牵连。”
李霄叹道:“林山叔现在是镇魔司飞鱼卫一名都伯。”
慧心唏嘘道:“六品统领,九品都伯。他这是被一贬贬到底,十年来都没晋升。”
李霄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十年前,我父亲和二叔便是林山叔的下属,不过跟随武侯北征后就没回来。我查阅了好多资料,只是关于北征一事似乎是被人为抹去,没多少宗卷留下,所以还请慧心大师告诉我,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征为何会全军覆没!”
“原来李施主家人也不幸遇难……还请施主节哀顺变。”
慧心回忆道,“不过此事十分复杂,贫僧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武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定下一道奇策,不过似乎是被谁泄露了,结果北征十万将士战死沙场,只有不到百人逃了回来。”
“北征军里出了叛徒!”
李霄眸凝杀意。
慧心道:“是不是叛徒出卖,贫僧也不清楚,不过此事似乎牵扯到朝堂的权力博弈。恐怕除了武侯之外,也就只有陛下知晓此事。”
李霄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从明皇那里探知真相就别想了,看来只有从武侯那里入手了。
“对了,大师你十年前怎么会去北方?”
李霄有些好奇。
好吧。
李霄问道了慧心的痛楚。
这便是他的心魔,都快折磨得他疯掉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吐露心声。
最后。
他决定和李霄倾述一番。
他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了,他怕坚持不了几个月了,倒不如说出来,没准还能涅磐重生。
慧心脸上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容:“李施主真想听贫僧的故事?”
李霄颔首。
心中在想,当然想听了,你可是二号碎片持有者!
“也罢,此事于我心中藏了十余年,今日便不吐不快。李施主,且随我来……”
慧心站起身子,带着李霄踏入一条石径,来到了一处山间空地。
一座简陋的石碑,在皑皑白雪中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