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灼痛的像火烧,他佝偻起着身子,缩在桌子脚边,任疼痛将他淹没,直接睡在了地上。
次日,他被敲门声震醒,衣服歪斜,一身邋遢的打开门。
“你这房间什么味儿?”郭云飞浓墨般的眉头一皱,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那股难闻的气味,眸间难掩惊愕。
冷子洋这人可是个有洁癖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房间臭到这种程度。
“有事?”冷子洋无精打采的在身后关上房门,嘴里酒气冲天。
郭云飞,“人是铁,饭是钢,饭总是要吃的,不吃,怎么有力气为南烟报仇。”
闻言,冷子洋萎靡的神情一下精神了许多,眼神一眯,“我这就下去。”
郭云飞按住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指他的衣服,“你还是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再下来吃饭吧。”
他这一身的馊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冷子洋眸子黯了黯,“我这就去收拾。”
郭云飞嘱咐他一句,“最好把你房间也收拾一下,别让叔叔婶子担心。”
冷子洋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关上房门。南烟为他做的饭菜,他不舍得扔,留着是个念想。
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利落,下了楼,没等坐到桌子旁边,冷逸尘一步从外面垮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人这么多,有些诧异。
“爷爷奶奶,姨夫姨妈。”他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你这个孩子,怎么才回来?”胡玉芝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到他面前捶了他一下,气道,“你妈妈的葬礼,你也不回来参加,你这混小子到底去哪里疯去了?”
妈妈的葬礼?
冷逸尘懵了一下,表情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不信的问道,“什么葬礼,奶奶你在说什么?”
胡玉芝眼睛一红,“你这孩子,你妈出了车祸,都死了好几天了,昨天才下葬。”
话落,冷逸尘身子晃了晃,脸色霎时失去了血色。
嗓子发甜,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匆忙抬手抹了一把。
“我妈呢?她埋在什么地方?”他嘴唇哆嗦,一把拉住胡玉芝的手,颤声问道。
“在西郊墓地。”胡玉芝告诉他。
“亚修,备车,去西郊墓地。”冷逸尘大喊一声。
亚修走了进来,应声道,“是,逸少爷。”
“逸尘,吃了饭再去……”姜凤仪赶忙喊他,人已经出了房门。
冷辰刚,“不用理他,让他自己去吧,我们吃饭。”
大家开始闷头吃饭,气氛有些沉闷,谁都不愿意多开口。
小水灵哇哇的哭声再次传来,嗓音有些嘶哑。
“太太,小小姐她醒了,还是不肯吃东西。”黑佣瑞秋抱着冷水灵走过来,苦瓜着脸求助道。
胡玉芝抢先接过孙女,抱在怀里。
小水灵三四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水,小脸瘦了一圈,已经能看出几分眉眼来了。
姜凤仪一早就给冷水灵做好了婴儿餐,她的手艺带了几分姜南烟的味道,小水灵尝了一口,味道不对,就拒绝再吃。
这要是佣人做的,她闻到味道不对,连尝也不会尝。
姜凤仪和胡玉芝分工合作,一个喂食,一个哄劝,小水灵吃一口,吐一口,把二人累的满头大汗,小水灵最后哭累了,昏昏欲睡,不再闹腾。
“妈啊,这简直养了一个祖宗。”胡玉芝抹了一把汗,抱怨道,眼眶湿润。
冷子洋对女儿一事,漠不关心,眼神沉沉,不知道在合计什么。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怔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淡淡划开手机,里面却传来冷逸尘气急败坏的声音,“爸爸,妈的尸体不见了。”
“你说什么?”冷子洋猛的站起身,眉目一寒,眼神陡然变得森冷。
霎时,诺大的客厅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空气凝结成霜。
其他的人都被冻的不轻,诧异的齐齐抬眸看着他,心里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子洋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妈的尸体不见了,被人挖走了。”冷逸尘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愤怒。
冷子洋身形晃了晃,差点摔倒,冷辰刚一把扶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安的问。
冷子洋拳头狠狠攥起,眸底怒火滔天,语气阴冷,“逸尘说,南烟的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人挖走了。”
胡玉芝一屁股坐回椅子,捶胸顿足,“天哪,是哪个天杀的,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她的儿媳,多善良的一个好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
老天,快来道雷,把那人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