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观中没多久就觉得真健子虽名重仨鲜国,但实在是只在意自己的修行,并不注重培养观内弟子。所以他消失后,也没人能担当住持一职,为了保身,众弟子对他很是尊重。
虽然真健子消失了,他仍牢记去五爪山的承诺。只是连云观上下都说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防备左靖河再来要钱。直到左靖河败左思乐,继续北上时,右青龙才去五爪山。当时断山府与白仙府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军事部署,一路顺畅。
到了山脚,当时的情形让他极其失落,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座山也会死亡。他认为他看到的是己经死亡的五爪山,极其荒凉,死气沉沉。
那天他草草埋葬虫虫头头,下山后在聚仙客栈昏睡了三天,醒来听人议论发生的奇怪地震伴有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大家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声音,请来做祈祷平安法事的巫师说,那是白虎仙的怒号,因为太多人采仙草,打扰了它的清修,它发怒狂啸。
五爪山发生了地震,白虎仙与虫虫们都去哪里了呢?右青龙在山中到处乱窜,他找不到想陡崖,也没看到白虎仙与虫虫们,白纸扇草也不见。
他停在一处石头最多的地方,那里除了混乱,什么也没有。他站在一块石头上,呼吸中似有白纸扇草的气味。虫虫们像是守护白纸扇草的,他找到白纸扇草就能找到虫虫们。
一块一块石头地翻,白纸扇草应是长在石缝里。还没翻几块石头,他就找到了一小丛白纸扇草。他一把扯出来,一数是五棵连在一起。
周围没有虫虫。“我是右青龙,我来看你们了,虫虫们,你们在哪里,能出来么?”
他踩着的石块似有松动,这一大片乱石堆随时会有散落的石头掉下来。开始还以为是虫虫们听到他的话,一齐出来看他。等了一下,觉得不像是有物体出来的声音,而是石堆中心发出轰轰声,像是又要发生地震的前兆。
他从石头上赶忙跳下来,现在山中到处都有石头,不好使用滚术,他使用滑术,从松树滑到下一棵枫树,再滑下一棵枞树。一路滑到山脚,零星的几个吸仙气的人问他出什么事?
“山要地震了,大家快跑。”
“你瞎说什么,我们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别在这里吓唬人,妨碍我们吸仙气。”现在还来五爪山吸仙气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他们坚信没听到白虎仙发怒的声音,那五爪山就不会地震。战乱时局于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仍是一如继往地在五爪山下吸仙气,求长生。
这般从容镇定让右青龙自叹不如,他什么时候也这么怕死了?他有些羞愧地站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五爪山静立在面前,满目的石头重重叠叠,纹丝不动。
自己给自己解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快跑。”
需在聚仙客栈里歇一晚,客栈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热闹,连走廊都有人打地铺。稍一听各种口音混杂,大家都在说两左之战,这些人大多是逃难来的。
失信于虫虫们,抓捕也看不到希望,右青龙在嘈杂声中一夜无眠。回到连云观里,他不知自己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