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当当的干起来,干劲很足。
云满天边走边甩棍子,幡出来,幡中的阴气--黑气在船上泛滥开来。“美男神仙”说他阴气太盛,得用掉,此时不用待何时。跟着来的那人脚步沉重,听起来是个中年男子,闻起来,云云双生珠仍是乌云的气味。
“大哥贵姓?”
“盘,算盘的盘。我说,那珍珠大不大?”
“大,就像我手里这颗,你说大不大?”
啊,啊,连声惊叹。“有铁球这么大的珍珠啊,大,真大。那个,我说,还有小的珍珠么,可以夹在屁股里,没人发现的那种小珍珠,有没有?”
“有福同享,一起分。你想私藏么?”
“想啊。自从盘子大被赶走,我就再也没藏过东西。”
语气率真又饱含渴望与遗憾,让云满天刮目,不刮耳相看。直率这样美好的品德安在一个强盗身上,造物主太任性。强盗们身强体壮,目光炯炯--烔烔是他想像出来的,倘他能看见,就会发现一点也不烔烔,造物主他娘的真不是东西。
心中对自己是个瞎子充满了怨恨,很快听到数声惊呼“鬼”后,没了声息。他又动了动嘴皮,他们烟灭在他的幡中。
明白了云云双生珠气味的奥秘,又重新数眼睛。不知画中的蓝眼睛是否能看到这群肆无忌惮的强盗在恍如地府的阴气中惊恐地往生极乐。
人间身体之乐无非吃喝玩。余公子带着欢娣去玩个高兴。
“跟我走就是。”余公子带着欢娣直走半盏茶工夫,左拐再左拐在一堆比人高的茅草丛后有一处外表有些破旧的小土坯房前停下。“欢哥,进去之后,听我的,有可能你们剩下的药都可以卖完。你可以不配合,但不能任性坏事。”
“有这样的好事,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嫁给我行么?”心中默念这句,终究没有说出口。
外面房子只是个掩体,余公子说下面是个地下堵场。
没人守,谁都可以进去。出来的话,欢娣看下去的楼梯仅能容一个人,显而易见的危险并没有让余公子在意,欢娣相信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余公子用不着她来保护。
“你好赌?”
欢娣猜他去赌博赢钱来买药,这跟她天天念叨卖药有关系。有赢就有输,陌生之地,还是要有危险意识。
“我不好赌。你就在楼梯口等我,我抛出来的东西,你好好守着。有危险叫我。”
“你是去偷还是去抢?”
“不偷不抢。”
妖精行事妖里妖气。欢娣不操闲心,走到外边看一眼也没人来。看样子是秘密进出口,怎么没人守着?他应是去赌,去赌场不赌那去干嘛?他是妖精耍点把戏,赢钱是必然的事。那他抛出来的应是银子之类。
想到银子,内心安定下来,她随地而坐。想着药卖完了,她还是得去鲜羊城看望家人,然后。
她讨厌望风,既不知别个要做什么,也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她伸长脖子看着楼梯下,下面黑咕隆冬,哦,咚咚咚上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