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秦怀玉忍住泪不让它掉下来：“我一到家，没再能出去，也无法见到任何人……不，哥，你让我说完，也许很快我没机会说话了！所以请听我说，万一出什么事，你要干什么，千万别顾忌我！再见，哥！”</p>
她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有人正朝屋里走来，关了通讯器，并把通讯器塞进沙发的座垫下面。</p>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两位教官走了进来。</p>
“对不起，怀玉，”还是那位教官说：“李委员说，她不能见你。”</p>
“没事，”秦怀玉自若地笑道：“我知道她不会见我！”</p>
“怀玉，我们真的不相信，你会惹这种麻烦，”教官心疼地说：“你一向不惹事生非，怎么会弄成这样？”</p>
“她们怎么说我？”秦怀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一点也不知道，莫名其妙被软禁在家了！”</p>
“她们……她们说你跟杀人魔王舒云鹏是一伙的！而且，情侣堡垒吃人的事，你也参与了，所以，你犯的是反人类罪！”</p>
“两位教官，你们相信我秦怀玉是个会吃人肉的人吗？”</p>
“不相信！但是……唉，我们也说不好！”两位教官实在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她们眼的秦怀玉，一直是一个美艳动人又乖巧可爱的软妹子，从不与人争强斗胜的好女孩。在弱肉强食的当今世道，武力过人又温婉谦让如秦怀玉者，少之又少，怎么一下子变成青面獠牙的食人者了呢？</p>
秦怀玉看出，两位教官是将信将疑，这应该多少算是个机会。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面对委员会陈述事实了，那么，跟这两位说一说，也是有益无害的了。</p>
她说了集聚地的所见所闻，坦率地承认各集聚地确有食用人尸之事，并阐明那是迫不得已，并且从来没有故意杀人食之的事。央城把集聚地当成贱民，认为她们是多余人口，从不过问她们死活让她们自生自灭，这才是集聚地的人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p>
“至于我，两位教官都了解我，”秦怀玉最后说：“我平时见血都会犯晕，怎么还敢吃人肉？”</p>
“那么，舒云鹏少校呢？”</p>
“他？”秦怀玉笑了：“这件事恐怕我更胆小。他是人类正常状态时代过来的人，那时人类饲养家畜，蛋白质不缺乏，所以他极力反对这种极为野蛮的事。”</p>
“似乎又是政治原因？……”两位教官面面相觑。她们很清楚，如果真是事论事，事情很容易搞清楚，但参杂了别的与利益相关的因素或政治因素，那怎么也搞不清了。</p>
“怀玉，舒少校怎么得罪某些有权势的人了？”</p>
秦怀玉不知怎么说了。她生性高洁，觉得丽达死缠舒云鹏的事，纯属个人隐私，逢人说太过了。虽然两位教官这么问她，她还是觉得不宜说出来。</p>
“他从不惹事生非，”她说：“怎么可能随便得罪人呢？”</p>
“这怪了！”其一位叫冯璟婷的教官说：“没得罪人谁要整他，还是往死里整？这反人类罪可是重罪，一旦罪名成了，死定了。算舒少校现在并未被抓，等着他的也是全球通缉、全球追杀！”</p>
“是不是他确实干过那些，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另一位叫黛米的教官追问道：“人不可貌相，你可别被骗了！”</p>
“不可能！”秦怀玉说：“少校对那种事极力反对，只是有些事约定俗成，他无力改变罢了！”</p>
“怀玉，你听我说，”黛米定了定神，很认真地说：“不是我劝你学坏，舒少校这次在劫难逃，你犯不着陪葬，先管住自己吧！”</p>
“不，黛米教官，”秦怀玉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这个建议我不接受！”</p>
黛米还想说什么，冯璟婷拦住了她：“别说了，我们先去转转，免得有人说我们离岗了。”</p>
“想不到这孩子还是个死心眼！”离开秦怀玉后，黛米对冯璟婷说：“心甘情愿陪舒云鹏去死，有意思吗？”</p>
“应该说是实心眼吧？”冯璟婷不同意黛米的说法：“怀玉这孩子一向如此。别看她平时很温柔可人，倔起来没谁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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