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脚上,疼得很厉害。”
他的胳膊刮得鲜血淋漓,身上满是淤伤。莱特脱下他的鞋子,发现他的脚踝高高肿了起来,可能脱臼了。莱特撕下衬衫,紧紧裹住菲尔德的脚踝:“没事,我背你回家。”
就在这时,一股黑色的洪流突然从头顶涌过。莱特立刻俯身护住菲尔德,他的耳膜疼痛欲裂,成千上万只小虫同时振动翅膀,像破败的风箱一样发出尖啸声。庞大的虫群花了整整十分钟才离开,白茫茫的雨雾里浮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宛如波澜在水面荡开,当莱特定神望去时,却只见雨雾中的群山和水库。
小狗突然从菲尔德怀中跳出来,冲着莱特身后狂吠起来。一道枝状闪电划过天幕,跟着传来隆隆雷声。闪电骤现的瞬间,身后多了一个影子,撑着一把黑伞,闪电把他的面庞映得雪白。
“哥哥?”
菲尔德不安的唤道。一股恶寒涌上莱特的脊背,巨大的恐惧压在身上,让他寸步难行。
莱特紧紧搂着弟弟,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额上布满冷汗。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嗅到了秋海棠的微香。
之后一连几天,莱特身上都不太舒坦,一开始他没有在意,直到塞拉瞧出了端倪,拉着他一量体温,竟然直奔四十度,把塞拉吓了一跳。塞拉硬押着他去医院打了针,仍然不见好转,医院却坚称只是季节性感冒,塞拉只好向学校请了假,在家照顾莱特。
吉尔伯特来的时候,塞拉正好在屋里收衣服。梅雨季节,衣服晾在院里一直干不了,塞拉在屋里架上竹竿,一件件挂上滴水的衣服。听到敲门声她探出头:“谁啊?”
“伯母好。”
“啊,门没有锁,快请进。”
吉尔伯特收起伞,在玄关处叩了叩,抖落伞上的雨水。“伯母,莱特呢?”
“卧室里。之前一直在说胡话,总算睡着了。”
“医生怎么说的?”
“季节性感冒。但莱特一直很健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成这样?”塞拉忧心忡忡,吉尔伯特本以为她在危言耸听,没想到到卧室一瞧,莱特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吉尔伯特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自言自语:“既然你睡着了,还是把包子带回去自己吃好了。”
“不行!人可以走,包子留下!”莱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吉尔伯特没憋住,笑出了声:“你果然在装病。”
“你什么意思啊?”莱特瞪着他,迅速拉上被子盖住脸,团成一个球,瓮声瓮气的说。吉尔伯特拉开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今年感冒的人真不少,果然莱特菌的危害不容小觑。”
“莱特菌是什么?你只是变着花样来损我吧?”
“没有啊,我带了探病的礼物,不要的话我拿走了。”
莱特连忙抢过饭盒抱在怀里,满脸堆笑:“当然要,吉尔真体贴,我最喜欢这家的包子了。”
吉尔伯特叹了口气,摸了摸莱特的额头,烫得吓人。他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焼得这么厉害,该不会伯母一走,你就把药倒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
“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