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了更加专业的机构,所谓的刽街,也开始慢慢的名存实亡。
然而一步跨到这里。
王墓却能觉察到此处的阴气,比他想象的还要浓烈。
这里该不会是鬼街吧?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就已经看到林姑娘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朝前面跑了过去。
“哎,你等等我啊……”
王墓紧跟着过去,就看到林姐姐这会儿正盯着人家师傅手里的俩小人发愣呢。
泥塑小摊前。
王墓扫视着那一对特别恩爱的小人。
“怎么,喜欢啊?我买给你!”
“我有,不用买。”
林璎珞回应。
“哎呀,你就别装了,你们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
衣服多了不压柜,胭脂水粉多了,也权当为皮肤做保养!”
“说了不要就不要,我有一个就行了!”
说完这些,这姐姐又往前走。
有一个就行了?
这会不会是对我赤裸裸的暗示?
嘶!
姐姐还挺会玩的嘛。
王墓脸上带笑。
看来他以后不能扮演那种小弟弟的形象了。
心里正这么想着。
他就听到前面有人说:“你这个姑娘,怎么能拽我的皮影呢?”
王墓一惊,抬头看去果然发现林姐手里这一会儿正抓着两个皮影小人。
师傅虽然长得慈眉善目,但自己心爱的皮影被人抓破,也确实让他觉得很是心疼。
王墓赶忙过去陪着小心道:“真不好意思啊,师傅。
我这朋友特别喜欢皮影,刚才一时激动拿了你的东西。
那这样,这两个皮影我们买了……”
十两银子给出去,王墓一点也不心疼,反倒觉得很值得。
终于有机会给姑娘买她喜欢的东西。
正求之不得呢他。
师傅拿了钱,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
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徒弟,说:“去把那白娘娘和许官人的皮影取出来。”
“这万万使不得啊,师傅。咱们现在可是在大周京城,那场戏演不了……”
“那其他皮影呢?”
“您忘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可全都留给师娘了啊……”
老师傅迟疑很久。
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算了,收摊回家……”
待到这老头和年轻人推着小车离开。
王墓才总算放下心来。
天晓得刚才的林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姿态。
那明摆着师傅要是把皮影取出来,她就得上去硬抢。
“怎么了?林姐,你很喜欢那个皮影吗?”
王墓看他一直盯着那老师傅的方向,忍不住问道。
“那人有古怪!”
“古怪?”
已时初,夜里漆黑一片。
一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此时正在跟身后的人说:“这次的货不管质量好不好,明天一定要走,大周这边看的太严了。”
“放心吧师傅,我晓得的。”
身后的男人点头。
两人就这么悄悄的往前摸。
他们身形轻快凌厉,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府邸外。
“师傅,就是这家。”
“嗯,东西提着,走吧”
俩人没进门,两三角的功夫就直接上了墙。
这眼瞅着至少三四米的墙,在这俩人眼里,那就跟如入平地一样。
等进去之后。
里面自然有人接应。
接他们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锦衣手里拿着把折扇,“他的事儿,就拜托了二位了。还有,麻烦做的干净一点。”
“放心吧,杨老板。这事儿我们门清的很。不过还是老规矩,留下东西就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二位能够帮我解决这件事,我愿意再加五百两!”
“放心吧杨老板,没看到我把师傅他老人家都请来了吗?保证这次给您干的漂漂亮亮的!”
说着。
俩人就摸黑进了杨康的房间。
杨康这会儿脑子里昏昏沉沉。
毕竟,喝了太多的酒,又在女人肚子上趴了很长时间。
这俩人进去后。
为首的老师傅慢悠悠走过去,伸手搓动着黄色的粉末,将其放在杨康鼻边。
很快,等这东西发挥作用后。
杨康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徒儿,掌灯!”
“是,师傅!”身后跟着的黑衣人,直接拿出了一个很奇特的容器。
又从身后携带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到容器里。
这才掏出浑身携带的火折子,对着液体的方向直接点了上去。
滋……
灯油接触火焰的声音出现。
然后下一秒,一缕血红色的光芒,就这么将他们整个人显照出来。
随着这一股血红色的光彩看去。
若是有人绝对能够察觉,就会明白。
刚才他拿出来的容器竟然是人的腿骨。
腿骨的骨架在底下撑着,脚已经被掰成了支架的样子。
而把腿骨挖成了一个凹状。
往里面倒的液体,若是有懂行的人看到,也会说上一句:血灵水。
所谓的血灵水。
其实就是人体在死后十二小时之内的心脏血,然后搭配尸油,进一步提炼和熬制而来!
这东西制成之后,会发出很是古怪的淡淡香味儿。
现场的气氛到了。
老头脸上露出兴奋。
“这可真是一副好皮囊啊,不做成皮影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血色光影的映照下。
老头慈眉善目的脸,早就已经沦为历史。
此时此刻,血色之下只有一张很是刻薄,且冷酷的脸。
“真是个美妙的艺术品啊……”
老头手里拿着小刻刀,一刀一刀的,就在杨康的脸上摆弄着。
吸收了大量的黄色粉末。
外加血灵水的香味催化,现如今这小子就像是打了过量的麻醉药一样。
哪怕他直接被人抹了脖子,这个时候估计都不会出生。
那就更别说有人在他脸上用刻刀,把他的皮,一层一层剥下来了。
老师傅的手艺很好。
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剥下了一张还算完整的皮。
打量着眼前的作品。
老头沉默良久,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徒弟:“不完美……”
他默默的说着。
当徒弟的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开了门,出去没一刻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穿着锦衣的男人抱了过来。
“要不您再试试?”
徒弟看着师傅,脸上流露着谄媚的色彩。
老头点头间,把手里的刻刀在特制的药物里过了一遍,他舔了舔嘴唇,眼里满是血色。
两只手因为蹭到血,看起来极为诡异。
可他就这么默默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毕竟,这种亲属获得艺术品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