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婉婉……玲学姐。”

常建斟酌着语言，磕磕绊绊地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衬得你特别地好看……”

何宛玲忽地转头问道：“你知道逝川吗？”

常建一愣，赶紧说道：“知…知道。”

何宛玲似乎也没有在等待他的回答，扭过头望着星空，自顾自地说道：“书里都说，逝川是星空的边缘，是一切星辰的归宿。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常建本来就是上进的人，听到有知识传授，立刻调整状态，专心地听着。

“我就曾经观测到了逝川之后的事物，那是一颗暗星。”何宛玲有些出神地说道，“那颗星星只是一闪而过，但祂的神秘、伟大、傲岸都让我着迷。祂是统治着星空边缘的王，是归宿与终结的支配者，是一切星辰的源头。”

“呃，哦，原来如此……”

“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常建听了，赶紧要辩解。

“没关系，其实没有见过的人都会这么说，因为无法真正地目睹神迹。”何宛玲说道，她掏出了一块镜片。

这块镜片不是解方平在课上发放的那枚，因为解院长担心她再次观测到那颗神秘的星辰，便将她的回收了。

何宛玲手中的这一枚，是她偷来的。

她将镜片放到常建的手中。

“你戴上去，我给你指示位置。”

常建被推着带上了镜片，望向星空。

“在尾宿下方，逝川之上，约莫一二度的距离。看到了吗？”何宛玲期待地问道，“有点耐心，专心地盯着那一处，放空你的心神——”

常建感受到何宛玲的手触摸在他手背上的感觉，好像流过指尖的牛奶一般，哪里能放空心神。

“看……看不到……”

何宛玲急了，一把将镜片拿回。

“应该是你的灵力还不足，看不到那颗星。我来观测，然后给你画出来这颗星的星图，你便能感受到了。”

何宛玲带上了镜片，望向那个神秘的点，那里本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像是漆黑的深潭，她放空了心神，逐渐得看到了一丝黑光，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狂热。

她一手拿纸，一手拿笔，开始挥毫落墨。

常建看着何宛玲的手开始转动，画出一道道地漂亮滑顺的笔画，更是对她产生出更多的倾慕。

何宛玲的手越动越快，无数根错综复杂的线条不断成形，好像完全没有章法，但又让人产生诡异的和谐感。

常建逐渐沉浸在这画线的运动之中，他的心也随着线条在产生出微妙的变化，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像是一只冰冷的布满疙瘩的手掌在攥着他的心。

他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吃力地说道：“婉……婉玲学姐，别…别画……”

然而此时的何宛玲哪里听得到他说话，早已经投入到这神秘的体验之中。

“快……快闭上眼……眼睛！”

他在心中呐喊，拼命地想要闭眼，但眼皮子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仍旧睁得大大的。

“谁……谁来救救我……”

他绝望地想到，忽然，感觉一双毛茸茸的爪子盖住了他的眼睛。

“猫……猫爪？”